奈何现实就是他无力跟池倾抵抗,只有在心里承受着这些情绪。
同时也更加坚定,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离开池倾。
*
池倾来去一趟匆忙。
来的时候还算不上多急多躁,但回去的时候,略显狼狈。
要说先前看待乔书佑还只像是一块人间珍宝,那么现在乔书佑在他心里的印象倒是往下走了些——可这走下并不意味着不好,而是池倾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好像只要将他从外敲碎,就可以看到里面不过是一只熟烂透了,泛着香气的水蜜桃。
美味诱人。
看他用自己衬衣包裹起身体的模样,有一瞬间池倾想着,干脆就这么直接占有他吧,反正迟跟早都是自己,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池倾有的是办法让结果只有这么一种。
可这样的占有,除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外,也带着想要将人彻底毁灭的冲动——正是因为他给池倾带去了这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同时池倾觉得他充满了危险。
如果真任由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影响自己,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腐蚀自己。
那会儿池倾面上平淡,内里差不多是汹涌的情绪翻腾了一遍。
最后他只有选择离开。
离开对乔书佑好,对自己也好。
车子从乔书佑那里开出来,池倾绕去了市中心医院,钟叙光那儿。
钟叙光是这里的心理咨询师,也是池倾认识很多年的人,要说谁知道池倾最多的过去,大概也就只有钟叙光了。
当然了,即便如此,钟叙光也不敢擅自就以为他们是朋友了。最多就是现在池倾觉得他还行,暂且留着能用罢了。
因此池倾每次过来找他,钟叙光更多是紧张。
钟叙光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池倾,他完全无视房间内不能吸烟的标语,已经抽上了烟——不过好在知道开窗户,没有一进来就烟雾缭绕的。
这一般代表着池倾心情不好。
池倾第一次来到钟叙光这里的时候就在抽烟,那会儿钟叙光不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提醒了一下里面不能抽烟。
当时一点都看不出池倾的情绪,只见他淡淡说道:“抱歉,我心烦的时候没有烟压不下来。”
第一次钟叙光允许了,再后来,是不敢阻止了。
要是烟真能治好池倾就皆大欢喜了。
但在池倾面前坐下时,钟叙光还是保持着一个专业医生该有的模样,是很淡定的语气,问他:“池先生,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池倾并没有很快给予回应,他看着窗外,抽尽了手里的烟后,才慢慢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上了一件事。”
然而这个开场白就让钟叙光很不相信。
明显的无中生友,朋友即我本人系列。
池倾哪里来的朋友,池倾根本没有朋友。
倒是有很多人想跟他做朋友,但池倾对任何人的信任度都接近为零,要是能答应跟谁做朋友才奇怪了。
可让池倾用这种方式说出来,钟叙光隐约觉得这对他而言应该是件很重要是事,他问:“是什么事?”
“我朋友,遇上了一个人。”池倾还是那语调语速,“是一个有些危险的人。我劝他远离这个人,但他并不听取我的意见。”
“他为什么不听你的?”
“我不知道,他也无法告诉我原因。”
“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为什么觉得他危险?”
这个问题让池倾沉默了很久,然后没再开口说话了。
过一会儿,他站起来:“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走了。”
钟叙光吃不透池倾是什么意思,没敢留他。
就算留下他也不敢追问,他知道池倾的身世,知道池倾的问题——可越是清楚,越是要慎重,池倾因他的医师身份让他知道了这些,但这并不代表池倾就会信任他。
在池倾绝对信任他以前,他不可能作死去问详细。
不过池倾要踏出去的时候又折了身回去,对钟叙光说:“对了,给我开点镇定剂吧,最近睡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