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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探花郎收徒有方(2 / 2)


“什么意思?”谢姮奇怪极了,“你在游仙居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事,我听说那里的花娘都是百里挑一的,不是男人们最喜欢的吗,怎么你就如同见了老虎猛兽一般。”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张辞一边摇头一边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原来这几日他在游仙居本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对那些搔首弄姿的花娘都秉持着绝不搭理的态度。

奈何那郑娘子有个小婢,还没下场子挂牌,自称是个黄花大闺女。平日里恐怕是耳濡目染的缘故,竟然也思起了春。

这张辞面皮生的好,又像个呆子,怪有趣的。这一来二去就看上他了。这才两日的工夫,缠地他是连去个恭房都要提心吊胆的。

今日一早更甚,张辞一睁眼,便见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半敞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把他吓了一大跳。

正色让她即刻滚,可那女子居然哭哭啼啼起来,又是说他是负心汉,又是说他是王八蛋,连抓带打的,弄得他一身灰头土脸。

这还不算,那女子还叫叫嚷嚷,这下是整个勾栏都知道了这桩丑事,把他当做笑话来看。确实是受不了了,张辞只得连卢纨也没有打过招呼,就逃了出来。

谢姮看见他那被遮住的半边脸,果然肿得高高的,好不狼狈。确实,遇见了这种破事,都会想不开。可是他逃便逃了,为何要扯上她啊。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避一避吧,那脸上的伤,没有几日也好不了,就这样鼻青脸肿地模样,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人笑话。此外,你自己走便是,来叫上我一道又是何意?”

张辞愣了半晌,才道:“我留在长安本就是为了你我之间的夙缘。若你不在长安,我在这里又有何意?既然如此,我要走,你当然也得同我一起走了。”

“你们修道人的想法还真有趣。夙缘夙缘,你就为了一个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夙缘给绑住了,可曾想过你今生的缘解了没有。你刚拜了师,便与卢探花有师徒之缘,他可准许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张辞又愣了许久,才喃喃道:“真不知道师父修的是哪门子的道,镇日里眠花宿柳、饮酒吃肉,我看他即便有些道行,也因为浸淫俗世过久而沾染上了俗人的习气,要我跟着这样一个无道无德之人,那可如何使得?”

“我虽然不懂修行,可也听说过得道高人有找徒弟的说法。我看你先前的师父就将你算得八九不离十,在你心中他定然是有道的,而今他将你托付给卢探花,必然有其深意。你应当好好领悟才是,遇见一点问题就躲避,那怎么行。”

谢姮说得理所当然的,完全无视张辞涨红的脸,真是大快人心啊,往常都是被他说来说去的,像个老婆子絮絮叨叨念个不停,今日总算是改弦易辙,翻身做了主人。

“你哪里知道!”张辞的脸顿时红到了极致,配合他又肿又红的半张脸颊,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些龌龊事,他们,他们那些勾栏院子里的勾当,那些男人,那些女人……都那样!嗐!你让我怎么同你说这些啊!”

“怎样,你倒是说啊?”谢姮还真不知道青楼楚馆究竟是何等模样的,倒还有几分好奇起来。

“他是想说,男人与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吃嘴巴、啃胸脯呗。”一个声音骤然在二人身后响起,两人回头看去,竟然是卢纨,一身白衣飘飘,拿着一柄折扇,飘然而至,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看。

“师父……”张辞顿时感觉大势已去。也不知怎的,恐怕他的八字与师父互相刑克,否则他怎会见了卢纨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东渐爱徒,你让为师好伤心啊。今日为师起身后找了你半日也不见你的踪影,没想到你竟然想背着为师和当垆小娘子私奔!”卢纨声情并茂地演了起来。

“什么私奔!”谢姮几乎要跳了起来,她还未从适才那吃嘴巴和啃胸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转眼就被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我同他清清白白的,不要胡言乱语!”

“你们难道不是在密谋要一同离开长安吗?”卢纨一副我都听见了的表情,末了还眨了眨眼睛。

“那是他想走,我在长乐酒肆吃好喝好睡好,才不想走呢。”谢姮连连否认,生怕自己与张辞给牵扯到了一块儿。

“真的不走?”卢纨意味不明地问道。

“绝不走。”谢姮点了点头。

“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徒儿。”卢纨捋了捋潇洒不羁的山羊胡,突然说了这么句话出来。

“什么?”谢姮与张辞异口同声的惊呼了起来:“我(她)怎么会是你徒儿?”

卢纨无辜至极地又眨了眨眼睛,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红纸来,丢到了他们的跟前,“自己看看啊!”

只见那竟然是一纸典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把谢姮典给卢纨做学徒,为期三年。月俸五百钱。下面盖着鲜红的掌印,还有甄氏的名字。

谢姮气的浑身发抖,什么意思,那甄氏是把她给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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