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尔,”他轻轻唤了我的?名字,之后问我:“你是天使吧?”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别说天使了,我连好女人都不想当。
但——
“虽然我的?志向是成为坏女人,但如果是为了您的话,那就当一回天使吧。”我俏皮地眨了眨眼,像是给了他极大的优待,“您专属的?守护天使。”
我站起了身,目露坚决。
“我不会?让你死的。”抿了抿嘴,立下决心,“米迦那边就由我去说。”一停,我有?点紧张地问他:“好不好?”
阿提卡斯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请求,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像是不忍让我继续忐忑不安下去,他终于点头,轻声道了声好。
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我来到了窗边,朝外一望,瞬间无助兼迷茫,“我得怎么出去?怎么见?到米迦呢?”
我刚刚就觉得这窗外的?景色很不对劲了。
别说花花草草了,连棵树都见不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晴天,如今一看,果然没错——我和阿提卡斯不在平地上。
见?我往外瞅了一眼便眼冒金星,晕晕乎乎,阿提卡斯忙为我解释:“这里是可以抑制魔力的?高塔。在这里我无法使用魔法。”
听到这,我不由庆幸起只是无法主动使用魔法,而不是包括传送魔法在内全面失效,否则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得摔死。
感慨了会?自己的?命大,我又想起了方才阿提卡斯说要?送我出去的?时候,似乎在找了什么,既然他没法在塔里使用魔法,那他是想……
阿提卡斯不愧是阿提卡斯,永远是最贴心又最懂我的?鹿妈妈。
哪怕没问出口,只我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便懂了我在想什么。
“我刚刚是想找长绳子把你送下去。”
“……”
找什么绳子,用你的?头发算了。
通过我悄悄瞄了他长发的一眼,阿提卡斯顿悟,并为我惊人的想象力而感慨,笑出了声。
但头发是不可能的,长绳子也是不可能的,直接跳下去是更加不可能的。
虽然再等几个小时,会?有?人来为阿提卡斯送食物,但谁也说不好,先?等来的会?不会?是断头刀。
我得想想其它的?方法。
灵光一现,我有?了主意。
在阿提卡斯好奇的?目光下,我来到了高塔的?窗旁,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朝远方放声呐喊。
“卢——西——恩——”
“我在塔里,快来接我啊——!”
没错。
这就是我想到的好办法。
既然我没办法自己主动出去,那就让人来接我好了。
可我喊了老半天,卢西恩没给?喊来,倒是把另外一个男人给?喊来了。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在皇宫里,当得知关押重犯的高塔忽然多出来其他人,第一得知消息的肯定是已晋升为神圣骑士团团长的帕什,而非卢西恩,但之所以向后者喊救命,我就是故意给帕什找不痛快。
他干什么吃的??
升了官就不做事了吗?
怎么能让米迦受那么重的?伤呢?!
我气不打一出来,简直就想把米迦受的?伤直接复制到帕什的?身上了。
不过,当帕什往我眼前一站的?时候,我马上收回了这个危险而且不太实际的?想法。
就,好像,感觉,没必要?了?
从高塔上往下俯视,我便觉得帕什步伐有?几分虚浮,不见?往日的稳健,如今一见?,果然不是错觉。
他的?手臂缠了绷带,脸色寡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大概不止伤了手臂,还受了内伤,他的?脸色很差,连往日的那股混蛋劲也连带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是一个前一秒还躺在病床上养伤,只不过听到了我的?鬼喊鬼叫,而不得不拖着?残破的身躯、起来接我的?可怜病人。
想了想他还为了接我爬了这么多层楼,我突然有点罪恶。
我悄悄地转过了脑袋,丢给了阿提卡斯一个眼神。
‘您下手这么狠的?吗?’
读取到我眼神的?信息,阿提卡斯深感无辜,沉默时努力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无法理解帕什为何如此一副伤重的?样子。
正纳闷着,他再一仔细观察不远处形色枯槁的?骑士,忽地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