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接过，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询问道：“还好吗？”
“嗯。”她眼神黯淡的点头。
吴伶儿屁颠屁颠的跟着陆和言爬上楼，在他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敲响。
“表哥~要不要我帮忙？”她站在门边探出个脑袋。
陆和言朝她招招手，“你来的正好，帮我找一套干净的，最好没穿过衣服。”
吴伶儿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我的可以吗？”
“可以——”
“好，马上就来。”她转身刚要走又被陆和言叫住，“别太花哨！”
吴伶儿朝他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为女神服务，她当然很乐意。只是当她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的时候，顾凌还是一副落汤鸡模样，倚靠着洗手池。
她有意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嫂嫂？”
顾凌反应了两秒抬起头。
“表哥让我给你拿衣服，这是我的新衣服。本来打算明天穿的，现在只好献给嫂嫂你啦~”她瞧顾凌表情不太好，语气态度也上扬不少。
顾凌扯起嘴角僵硬的朝她笑笑，“谢谢，我会还一套新的给你的。”
“没关系的。”她摆摆手，又看顾凌好像没有心思和她多话，把衣服放在凳子上出去了。
走到门边又觉得不放心，毕竟她这样实在有点反常，“女神你没事吧？”
顾凌视线看着地上，“没事。”
陆和言下楼安抚了父母、宾客后拿着顾凌掉进泳池的手机上了楼。
‘咚咚’他敲了下浴室门。
……没有回应。
“凌凌？你换好了吗？”他又敲了下门。
……
陆和言直接推门进去，顾凌已经换了衣服，坐在浴缸边。头发还是那副模样，没有吹。
见陆和言进来，她转头反应了一秒。似乎对于刚才他的敲门全然没有听见。
陆和言抬手从架子上取了条新的毛巾，走到她面前，盖在顾凌头上。
她这才仰头看着他，他换了套衣服，之前的被她弄湿了。
“怎么不擦头发？”他语气温柔的问，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帮她擦拭着头发。
他头顶是浴室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迎着阳光走过来的王子，拯救她逃离寒冷。
顾凌猛的抱住了他的腰，陆和言一愣，只停顿了一秒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她就这样抱着他，直到头发半干。陆和言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让她松开。
“差不多了，来吹干吧。嗯？”陆和言轻声询问。
顾凌的抓他衬衫的手，抓得紧紧的。
“顾凌？”
“嗯……”
“没事了……”
“嗯……”
她嘴上答应，手里却依然没有松开。
陆和言没办法，只好低头商量，“凌凌，先把头发吹干好吗？”
顾凌突然环抱住他的腰，声音略带哭腔的说：“我不要——”
陆和言愣了愣，轻轻丁腮。
该死的，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随手丢掉毛巾，回抱住她。
他轻抚她头发的手，宽厚又柔软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的父亲在她耳边低声的安慰：凌凌，乖~
陆和言见她的手一点点放松下来，趁机推开她。他蹲下身来，仰视着她，“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眼神闪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陆和言顺着她的视线，发现她一直是光着脚踩在地上的。
他转身拿了新的毛巾，铺在地上。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帮她擦拭。
“光脚踩在地上不冷吗？”他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在此刻败给他的温柔细心吧。
单膝跪地，为你服务的男人啊！
顾凌又一把抱住他。
被环住脖子的陆和言僵了。
看来她被吓得不轻。
“凌凌？”
“不可以抱抱吗？”她以为他又要推开她，语气委屈的问。
“……求之不得。”
也许，是自己此刻的窘迫被他看在眼里，可他居然没有透露出一丝埋怨、嫌弃。
也许，他是出于因为自己哥哥的原因，而有所愧疚。
可是，顾凌觉得。如果他在此刻向她求婚，她也会因为他的温柔而糊里糊涂的答应。
为什么是糊里糊涂呢？
不知道。或许是一定会答应，在清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