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不论是谁第一反应都是寒暑。若论毒蛊之最,非属玄宿派。
容止言知道这话一出,多?少就把寒暑牵扯了?进来,但眼下?被中了?毒蛊之人救治稍慢就已经死去,就算容止言跟自己门中的弟子紧力?相救,也难免分身乏术。
最后容止言站起身,对门下?几名弟子道:“你们让开。”
有机灵的弟子已经明白?了?容止言要做什么,“谷主!”
容止言只说了?一句人命要紧,接着?几十根以灵力?为支撑的金丝朝各个方向散去,分毫不差地没入中蛊者头顶心,容止言调动灵力?,不能快,不能慢,不能太过,也不能太少,灵力?分配若是失衡,蛊虫就导不出来。
空谷门几名弟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谷主,这门术法名为‘千丝万缕’,只要灵力?强盛,金丝可?有千条万条,但只要根基不深,被反噬而死的也不是没有。
容止言面色沉静,手?中的金丝微微浮动,接着?就看到每一条金丝顶端都慢慢带出了?一只墨绿色细虫,长度竟已有食指长短,已被金丝刺穿的身体还在?蠕动。
“这毒蛊这么长?”谢墨问,不忘在?日光眼前设了?一道迷障,这么恶心的东西不适合小孩看。
金丝颜色逐渐转为深蓝,蠕动的那些虫子一只只没了?动静,“一开始它连小指指甲盖的一小半都没有。”这才多?会?儿,一只只已经如此细长。
空谷门那几名弟子也没有闲着?,不断把能压制毒性的药粉分发众人。
“掌门,我们有三名师弟没有挨过去,是我没照顾好他们。”春风低着?头,满是自责。
陆肖负手?而立,眼望汪洋大海,声音沉静中带着?冷意,“不是你的错,这个仇我会?报。”
谢墨走到陆肖身边,拍了?拍春风的后背,亦正亦邪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邪气,“以后我会?加倍让他们还回?来。”
春风看着?谢墨喃喃:“墨师兄。”
“带我们去看看他们。”谢墨松开了?放在?春风后背的手?。三个简易的坟堆前竖着?船只破碎的木块,刻着?各自的名字,谢墨默念了?一遍三人的名字,回?想着?往日岁月中的点点滴滴,那些笑着?闹着?一起修炼着?的日子。
春风眼中是浓郁的自责,掌门把师弟们交托给他,他却?没有办法护住他们,他真该死,怎么这么没用!
“等事?情了?结,我们接他们回?家。”陆肖轻声道,玉仙带着?盈盈绿光围着?那三堆绕过几圈。
巨船受到重创暂时无法前行,水天南已经发出消息让人接应,“陆掌门,最近这些事?是否昭示着?气未寒要卷土重来?”
陆肖眼底一片清明,“蜀派金掌门也说过同样的话。”
“二十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没有人会?不往这方面想。”水天南叹道,深黑的肤色上全是担忧。“若是你师父还在?,也会?这么想。”
“既是气未寒要来又如何?”陆肖声音平静,远比所有人都要淡定以及安定,是否是气未寒,亦或是小人作祟,在?他眼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要想的办法不一样而已。
水天南:“陆掌门到底还是年?少轻狂,二十年?前你还小,那样的场景或许已经淡忘,气未寒携众魔而来,我们几乎无招架之力?。又过去了?二十年?,气未寒魔力?又深了?几重,我们又如何对抗?”
“二十年?已过,谁也不是一成不变。气未寒如此,水岛主亦是如此。”陆肖淡然,“水岛主不必自乱阵脚。”
很快接应的人上了?岛,这次来了?两艘船,众人分成两拨各自上船,陆肖谢墨还有容止言带着?伤员同乘一船,水天南带着?另一拨弟子乘坐一船。
“墨兄,水天南这样的做派陆掌门好像也不生气。”容止言想吹吹风就出了?船舱,顺便拉着?谢墨一道儿去了?船头。
“我师兄没有多?余的精力?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这次船速很快,未免再?次遇到突如其来的攻击,船只已经被设了?多?层结界,所以速度再?快,吹到人脸上的海风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说的也是。”吹不到海风容止言脸上兴味淡淡,“你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爹娘都在?最近这事?中死了?,无亲无故,非要跟来。”谢墨说。
“你这是要带回?天平派?”容止言有些吃惊,天平派并不收女弟子。
谢墨用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容止言,“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是要把人留给水天南?”容止言已经想到了?谢墨的想法,“水天南这样的人你觉得可?以托付?”
“天平派留给他的人,他敢不善待?”谢墨反讽道,“他跟金大刀可?不一样,最善于?这样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