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比我们小了四岁,跳级上来的,说起来挺好笑的,她和王淮在图书馆被偷拍的照片,还被放到咱们学校的论坛……”
一说到王淮,廖明丰声音就小了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地铁到站停下,乘客有序进出,车门打开又关上,车再次缓缓驶动。
廖明丰没了重提大学生活的兴致。叹了口气,说道:“叶阳是第一个知道王淮在北京的,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他不敢和王淮见面,至少现在是这样。”司徒曜道:“真的很难想象,大学时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如今会是这种局面。”
几人走出地铁站,又打了辆的士来到墓园,如叶阳所言,这座墓园果然是块风水宝地,葬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年初来扫墓的怪人还不少?几名保安打量来人,带他们去前台登记。
人却不是来扫墓的,几名前台面面相觑。司徒曜向他们说了来此的缘由,前台却表示他们不得公开客人的身份资料。
“怎么办?”廖明丰问道。
司徒曜无奈,只能打通电话,请父亲和墓园老总打声招呼,这才享受了贵宾待遇。
前台后知后觉自己亏待了大老板,恨不得把那人的资料一股脑全说出来,说:“有的,叫王淮是吧?昨天早上十点左右跟他哥一起来的。”
沈暮霖皱眉,“他哥?”
“他们以兄弟相称的,应该是吧。”
“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沈暮霖问道。
“比王淮先生高许多,一米八五这里。我们尊重来此处扫墓的人,只登记与逝者有关系的人,其他人没有强行要求登记名字。”
“不是叶阳,叶阳没那么高吧。”廖明丰一顿,震惊无比:“我艹!王淮认新哥哥了?!”
司徒曜示意他别着急,朝前台问道:“您能向我们描述下那位先生的长相吗?”
“这……”要不是司徒曜看起来斯文且不败类,前台小姐估计真把他们当成神经病了,想了想,说道:“社会精英一类的人吧,特征嘛……挺帅的,眼睛很细长,他们感情真好,昨天雪那么大,哥哥把伞都给弟弟,自己落了一身的雪出来,衣服都湿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廖明丰瞬间沮丧了。
就在众人举步维艰之时,沈暮霖突然说道:“墓园维修费用不低吧?他有留下地址联系方式之类的吗?”
“我们每十年收一次维修费,王淮先生昨天交了,用的是那个社会精英男的卡。”说完,前台念了一串电话号码。
号码是王淮的,而他的手机放在叶阳家,沈暮霖没辙了。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从广州大老远跑来北京,全无收获,多少有点打击士气。
廖明丰把下巴搁在司徒曜肩膀上,嗷嗷叫着,忽然一个激灵,说话差点咬舌头:“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王淮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会不会是回老家了?之前他的朋友来我们宿舍找他,也是北京人,也许王淮来北京就是投靠他也说不定啊!”
司徒曜道:“从北京跑到广州,就为了看他?”
“对啊,那人叫什么来着……桌子?子卓?江子卓!对!就叫江子卓。江子卓来看他,他们晚上出去了,我们宿舍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去外面过夜,不回来了,谁知道那天晚上,江子卓一个人跑来我们宿舍,问王淮回来没有。你说奇不奇怪。两人一起出去的,他反而来问我们人回来了没?害,我们都跟他说没有,他就走了,王淮是第二天才回的宿舍。”
“江子卓?”司徒曜说,“叶阳提过这人,但他说王淮不可能去找他。”
“叶阳说王淮不会回北京,他不还是回了吗?”
司徒曜:“……”
沈暮霖一直沉默地跟在两人后面,忽然说道:“有办法找到江子卓吗?”
廖明丰仔细回忆着,道:“他是清华生啊…”
沈暮霖说:“清华生的话,我有办法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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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
柳现在家里看书,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马上把书扔一边儿,按了接听:“你好。”
沈暮霖开了免提,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清华生,对吧?”
沈暮霖不可能平白没事打他电话唠嗑,定是跟王淮有关。柳现虽然不爽他那口气,还是很耐心地说道:“是的。你想说什么?王淮最近过得还好吗?他的小说怎么——”
“你认识一个叫江子卓的人吗?”
柳现喃喃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道:“好像听说过这个人,怎么了?”
“你帮我找这个人,要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我有急事。”
“找他干什么?还有,王淮的小说怎么锁了?”
“事后再跟你说,你快点帮我找。”
柳现:“……”要不是沈暮霖认识王淮,他马上就挂断电话了。
“越快越好,以后我都会跟你解释。”沈暮霖深呼吸口气,“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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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天气晴朗,别墅门前几名佣人正在扫雪。
“王淮,过来。”边虞放下手里的书,往后靠在办公椅上,伸手招呼坐在地毯上抚摸茶杯猫的少年。
王淮将手掌大小的猫轻轻放在地上,起身,不紧不慢走到边虞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边虞把他拉进一点,王淮后退了一小步,最后被扯到那人怀里。边虞还不满足,把他抱在大腿上,将他的头按在胸前,“今天头还疼不疼?”
王淮挣扎了一下,不冻了,说“不疼”。
边虞笑了起来。“喜欢小猫吗?要不要给它起名?”
“……”
茶杯猫走到猫碗边,低头自顾自吃着。
边虞低下头,捏住王淮的下吧,逼他把头抬起来。
“王淮。”边虞唤他。
“……”
一只从出生就被控制食量、被饿得发/育/不/良的猫,猫睁着蓝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在地上两/具/火热交织的肉/体,好奇地看着这一出华丽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