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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我只是可怜你(1 / 2)


第二天一早,边荀在自己的宿舍里醒来,毫不意外收到威廉姆教授的传信。

琼斯也在办公室里,还有那个高大的中年人,边荀没太在意,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中年男人宣布停止对边荀的实验的投资,且大方地对这个玩笑不予追究。琼斯还是那玩世不恭的样子,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威廉姆教授向中年人致歉,琼斯突然走到边荀面前,神秘兮兮地笑问道:“你们昨晚做了吗?”

“你还是让人喜欢不上来。”边荀说。

“如果你哥还在,我应该能和你哥成为好朋友。哦,当然,我对爱的追求,是在你情我愿的床/上/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强/制/提/枪/上阵,那可太没/情/趣了。”琼斯说,“我太后悔了,我当时只是亲/吻/他/的/嘴/唇,却没/进/入/过/他——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野蛮人!见鬼——”

边荀揪着琼斯的耳朵,把他提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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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天,天空出奇的晴朗,雪化了一些,地面裸露出来,被太阳照射得熠熠生辉。

王淮朝端着早餐进来的边荀说道:“你们让我一个男人/穿/裙/子,太过分了!”

边荀赶紧放下餐盘,灰溜溜跑去自己的宿舍拿套正常的衣服来。

衣服是边荀一直舍不得穿的名牌,爱马仕的围巾、LoroPiana的套头毛衣、博柏利的风衣……让人眼花缭乱的顶尖名牌服饰,把王淮整得像个花枝招展的贵族公子。

和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的趣味。王淮面无表情扯掉围巾,又被身后的边荀围上。

“你要闷死我了!”王淮盯着地面,忍无可忍地说。

边荀马上缩回手,可怜兮兮地说:“外面很冷……”

太阳那么大,会冷才怪。王淮心里这么想着,但他没说出来,他更想问自己——离开这里,接下来要去哪里?

边荀昨晚就告诉他叶阳也在华盛顿,为了等边荀实现那个一年的承诺。

只是一年没过去他就痊愈了,现在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和叶阳不欢而散的那个晚上,停留在逃到西安的矫正所里,停留在每一个循环噩梦的黑夜中。

边荀站在门后,背对着他,说:“我们要离开了,你想和教授告别吗?”

王淮:“好。”

.

琼斯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用上唇和鼻尖夹着一支笔。威廉姆教授还在和那位中年人聊天,听到助理进来说边荀要见他,便让他在门外候着。

琼斯一下子来劲儿,跟着助理一边调情一边出了办公室。

“嗨,你们好。”琼斯朝他们打招呼,“这里太无趣了,我们出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边荀很快拒绝他,因为王淮还不被允许离开这里。

“我宿舍有咖啡机,别小看我哦,我的手艺可是跟大师学的。还是你们要在这里等上半天,老头子和我舅舅是师生,他们刚刚才聊到美丽的牛津时光……”

“当然不。”边荀果断拒绝。

琼斯炸了:“你太残忍了!我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功臣,我从未享受功臣的待遇!不过现在,边,你的实验项目失败了,你不是我的上司了,我允许你舔着我的鞋子跟我说谢谢。”

“见鬼去吧。”边荀牵起王淮的手,表示他要拍屁股走人了。

王淮忽然转身,看向琼斯,“什么失败了?”

琼斯完全没有半点说漏嘴的慌乱,反而是狡猾地笑道:“小王子,你是聪明的,只是我现在非常口渴,如果能有杯咖啡喝……”

王淮:“我去。”

边荀:“!!!”

.

三人在路上遇到罗易斯。罗易斯是专门来探望王淮的,听说他已经“痊愈”的好消息,顿时高兴地真.口吐芬芳,把所有人夸了个遍。

琼斯邀请他一同前去。

他们围绕着王淮有说有笑,落后他们几步的边荀却紧张得掌心发汗。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王淮就要发现那些被打进体内的针,都是出自他之手,会更讨厌他……不,是恨他。

罗易斯是最先发现边荀没了的,回头又看到人,一脸疑惑地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四人都是用英语交流的。边荀不知道怎么朝一无所知的罗易斯解释,又因王淮也停下来的背影感到越发紧张。他上前几步用胳膊夹着琼斯的脖子,半是玩闹半是认真地说道:“没事,我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有些问题要请教这家伙,你们先走。啊,前面那栋楼就是了。”

罗易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王淮拉着走了。

琼斯差点就被勒死了,拍开他的手,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服,说:“需要我好心提醒你吗,你现在没有实验可以做了。”

边荀说:“琼斯,你打算跟他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琼斯嘿嘿坏笑着,“当然是他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啊。”

边荀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好让他两边脸肿得对称,“是,我是未经教授批准就把失忆药物带出研究所,我已经被教授狠狠责罚。现在实验已经失败了,上头的人不再发放经费,团队都要解散了,我就是这么失败的人,除非你真的恶心到令人发指,否则请你闭上你的嘴。”

琼斯说:“你就因为这个要再揍我一拳?”

“……不止一拳,我会揍趴你。”边荀当真举起拳头,砸在离他鼻尖一公分的空气上。

“哈哈,你就这么怕我在他面前提你实验失败了啊?”琼斯像个喜怒无常的小孩,刚刚还顽劣地笑着,现在却皱起眉,“难道你只敢让他看到你英武威风的样子?明明是丧家犬,却一定要在他面前装成忠诚的奴隶,你觉得装得像了,他就会爱你?”

“……”

“如果他真的爱你装出来的样子,我想那是我看错人了。哦,还有,我再提醒你,亲爱的边荀,你那不是失忆药物,教授把它归类为致/幻/剂的一种,是需要在打了致/幻/剂的对象身上催眠,改造他们的记忆路径,才能成功把人变成傻子。我猜你是怕我告发你,一旦他知道是你把致幻剂给你哥,你就是害他遭受虐待的犯罪同伙。虽然你本来就是。”

“是……我是怕。”边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赎罪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忘了这件事。”

“你赎罪了?”琼斯气得连语速都快了:“你除了把他关起来谁也不让碰之外,你做过什么了?是我让他恢复记忆的,是我差点被他那些经历折磨成疯子,我是为了谁遭罪啊?是,我色令智昏,恶有恶报,但我也没把他上了啊!换成是你,你能上一个,被第一次喜欢的人强/奸、被第一次喜欢的人洗脑、被关在地下室没日没夜地侵犯……你说,你忍心上了这个人吗?你真要赎的罪多了去了,现在你还在乎这一桩?以为我不说,那些事没发生,是吗?!”

边荀的拳头在颤抖,声音也一样:“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哥是变态,你也不遑多让,只是你是更蠢的变态。”琼斯说,“你又不是先知,不知道你哥要致/幻/剂做什么,或许你是被他骗了,我想你也不会恶心到令人发指地和你哥一起给他洗脑,不然你带他来研究所干嘛?但我会告诉他,说是你亲手把致/幻/剂给了边虞。这是事实。剩下的你要怎么解释是你的事,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如果你连这个信心都没有,那你才该被我揍趴。”

王淮是好人,可是边荀对自己没有信心,他负担不起再一次被那双眼睛毫无感情地瞪着,“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才让他能像现在这样……肯偶尔和我说几句话;不知道我曾经在他心中是多么恶劣的存在,你如果知道,再狠的心肠也无法为了满足你的表现欲望而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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