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在全暗的环境中与江雨白打了个照面,不能说处于完全的弱势。武力值方面,系统判定他比江雨白高出一点点,林焕认为即使眼盲,他也有信心在硬碰硬的情况下拿下江雨白。
他只是有点搞不懂江雨白的态度。
他扔来匕首,显然是打算要了林焕的命去,那么在之前副本中你来我往的合作,是不是该画上句号了?
不应该的。江雨白没与任何人结盟,他至少现在不该对曾经合作过的玩家下手,在终篇游戏一开始就和所有人为敌吧?
林焕承认,他有点摸不清对方的路数了。
江雨白向林焕步步走来,丝毫没有防备之意,不知是否是欺林焕眼盲且没有武器。
“肖一游被那群东西带走了,短时间不会回来。正好,我们两个先聊聊。”
“哦?你想聊点什么?”林焕感受着气流的方向,没动。他不知道江雨白拿着什么武器,在对方出杀招之前,他不得不小心防备着。
“就聊聊你拿着的钥匙?”
说到底还是为开门来的。林焕笑了笑:“我说我不是这一轮的钥匙主人,你信不信?”
“嗯……不太信,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你早晚是要死的。”
江雨白突然急迈几步,夹着一阵风掠到了面前!
唰!是锐利刀刃破空的轻响。林焕轻巧的一侧身,避开了这一计纵劈。
还是那把匕首?
林焕心里有了计较。
经历无数实战,他对匕首的套路太清楚了。
参照江雨白的身高,每个劈来的的角度,突刺的位置林焕都计算的十分精确,甚至几个回合下来,林焕亦可以用身体的躲闪引导江雨白的出招,只要制住他的手腕,夺过匕首也不成问题。
江雨白即使把它用到淋漓尽致,林焕亦有淋漓尽致应对方法。
可林焕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杀死江雨白?似乎还没到那一步。
就是这么片刻的犹豫心软让江雨白捕捉到了时机。
他突然卸下全部防备,不顾一切的向着林焕全力一刺。
林焕再后退中脚下一绊,仰面倒在一堆杂物之上,同时也紧紧捏住了江雨白的手腕!
江雨白使出了浑身的狠劲把林焕压倒在地,林焕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捏着他的手腕,骨骼的咯咯响声在黑暗中听得格外清楚。
可江雨白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居然轻轻的笑了:“林焕,你可曾杀过人吗?”
刀尖上的冷凝水混着血的腥味滴落在林焕皮肤上,冰凉。是他受了伤,还是他杀了人?
林焕淡淡的问:“怎么,你有经验?”
“不然呢?你猜我是怎么进的游戏?”
林焕懒怠绕弯子,但江雨白的话还是引起他几分兴趣:“说说看?”
“想听了?”
两人平淡的语气完全不似在拼力僵持。
“我是章京大学制药工程系教授。化学、生物学、药学都是鄙人的专长。”江雨白平静道,“这些我说过,你也都知道了。”
“然后呢?”
江雨白在黑暗中微笑:“你不会没听说过章京大学那宗悬案吧?”
他这么一提,林焕就突然想到了一则新闻。
章京是桦国的首都,林焕进入游戏前正是在章京一家肿瘤医院住院。那时有大把的时间无法打发,他喜欢闭着眼睛听听章京电视台播报的新闻节目。
那一会儿,发生章京大学的一宗悬案正闹得凶。
有一整栋宿舍楼的学生深夜集体中毒,莫说中的什么毒、怎么中的无法查到,就连是人为还是某种超自然的巧合也无从知晓,若说是人为,动机又是什么?
这个案子被街头巷尾传得玄之又玄,警\察多方查访,焦头烂额也找不到凶手。
就这么耗着,猖狂的凶手又开始二次下毒,有学生开始死亡,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林焕微微挑眉:“是你做的?”
“对啊,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和你有仇?”就算有仇,怎么会一整栋楼都有仇。
江雨白嗤嗤的笑了:“能有什么仇?不过是日子太无聊,需要一点调剂罢了。”
“哦,这样啊。”林焕轻轻跟着笑了一声,猛然发力,只听咯的一声脆响,江雨白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江雨白退开一步,手无力垂下,手指也在不住地颤抖——他的手腕断了,是被林焕活生生捏断的。
江雨白喘息着,额头渗着冷汗,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呵,看不出,你也挺狠的嘛。”
林焕冷淡的回道:“谬赞了,死变/态。”
江雨白也不恼怒:“哦,我有点后悔了。你还蛮有意思,我该留下你的。”
林焕心中一跳,脸上不动声色:“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