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丫子点点头,开口:“我知道。”
李桂香闻言高兴得很,这木头终于开窍了。
这边,谢灵出了猪场,暂时把卖冰糖葫芦的事情压下,往宣传队训练的地方走去。
宣传队现在办得越来越稳,谢灵也实现了当初的承诺,队员各家都能轮上。
只要宣传队排练节目或者表演节目,普通队员都能得六个工分,家里的长辈乐意得很。
要不是这年头穷,大家谁能舍得让自己孩子吃苦呢!尤其是女孩子们,身体没有男人壮实。
大家也不愿意亏待闺女,可是地里重活都需要男丁,所以在吃穿待遇上男人总要优先于女人。
可是她们没想过女子也为这个家做出过很多贡献,这个时代的女人质朴、勤劳、贤惠,却又因为环境制约着她们。
刚开始,谢灵十分不赞同她们的心态,也十分看不过去那些人言语间对男人的重视和对女儿的疏忽。要不是理智还在,她真想给她们洗脑一番。
但别人家自己的事谢灵也不能说什么,到现在她也没有了那个冲动,这是大环境决定的。
而她能做的只是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帮她们一把。女人自己争气比什么都重要。
大院里,谢小米几个女孩儿正在认字。
谢家沟大多数男女都没怎么认字,有识字的也是小学三年级水平。
当初,谢灵给她们排练节目时,除了口诉,还写了台本。
也说了谁想认字,看台本,可以问她,她有时间就教她们认字。
认字在她们看来是高大上的事情,大家没有不乐意的。
十几个年轻人里面,谢小米认字最多,也最为积极。谢灵不在的时候,大家有了不认识的,就请教谢小米。
“这个是芭蕾舞的蕾。”谢小米看了看李春和指的字,一下子就念了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是咱们节目题目里面的字,我一直给忘。它太难记了,唉,小米,你真厉害啊!记性这么好,我最羡慕你了。”她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光吃都是问题,学当然是上不起的。但是李春和却十分羡慕识字的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个机会,她十分珍惜。
当初,谢灵教了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后,李春和可是激动了一整天。
谢小米今年十六岁,是个十分内向害羞的女孩,被李春和这么一夸整个脸都红了,轻声说道:“春和你唱歌、念词也十分厉害,像我就唱歌跑调。”
李春和爽朗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拍拍谢小米的肩膀,开口说道:“哈哈,那当然。我奶奶唱歌就好听,我这是得了遗传。”
一边说着,挠挠头,又问起谢小米:“谢灵姐说我的名字是怎么好来着?昨天我本来是想告诉我奶和我娘的,结果我又给忘了。”
谢小米摇头,春和都问了她好几遍了,一直都没记住,看来走的时候给她写个纸条才对:“是春和草木荣,有春和日暖,万物生机勃勃、茂盛之意。”
“对,对,就是这个。这回我肯定记住了。”
李春和声音大,一旁的几个女孩子也听到了,随即笑开。
陈绒绒更是笑她:“春和,你说你都几遍了,我都替你记住了,你还记不下来,你这个马大哈。”
李春和也不生气反驳,反而点头赞同着说道:“哈哈,我奶说我最像我爹,都记性差的很。”
几个女孩说笑间,谢灵走了过来。
看几人笑的这么开心,谢灵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笑的这么开心?”
几个女孩对谢灵十分有好感,见是谢灵,忙和她问好。
李春和当谢灵是大姐姐,见她好奇也不害羞,当即说道:“她们是笑我呢,我想把谢灵姐你跟我说的念给我家里人听。可是我太笨记不住,这不她们笑话我呢。”
“哈哈,哪是笑话你,是再说你粗心呢!”
谢灵听了莞尔,李春和名字大气,性子大方,长相憨厚温和,可是就这粗心的毛病深入大家心里。
不过,她倒是对李春和的艺术天赋赞叹不已。
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儿天生一副好嗓子,像她的名字一样,大气,浑然天成,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谢灵对此又欣喜,又失落。在这个时代,这个偏僻一角,到底有些可惜。
“春和唱歌可是从来不粗心的。”谢灵心里叹息,面上却笑着说道。
“春和可是我们宣传队合唱队里的顶梁柱,谁都能轮着来,就是每次不能少了她。”这话是陈绒绒说的,她说得心服口服。
大家就算都有机会,都能轮上,刚开始也会竞争,想压过别人。也嫉妒过李春和,但几次下来,李春和的歌声令大家十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