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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宗外·十三(1 / 2)


同时,妖王派自己的人,去杀洛洛,幸亏有拓跋花影保护他。

这时候,海底深洞有神格的消息传了出来,只要得到了神格,那么就可以如神一样。这让大家都去往了海底深洞,而拓跋花影带着洛洛也进入了。并展开了厮杀,但是最后却得到了一个伪神格。

但是大家却以为拓跋花影得到了神的神格,都疯狂的追杀他,想要得到神格,一步成神,为了避开他们,拓跋花影带着洛洛去往了很多地方,也结识了很多人。魔族余孽的实力也是大成,虽然是伪神格但是炼化之后还是跟惊人的。而落雪国的妖王,也借这个事件,像青云宗江南分支要人,双方展开战斗。云壶用不敌,被妖王灭宗,这让拓跋花影恼火,便带着洛洛去往了落雪国。

在落雪国里面,拓跋花影带着洛洛大闹妖王的皇宫,同时,更是放走了很多修士,这让妖王很恼火,发誓一定要杀死拓跋花影和洛洛俩个人。

魔族余孽也是拥有了一批手下,但是这次魔族余孽却和妖王为敌。妖王和魔族余孽也是出现了数次的战斗。为了打败妖王,拓跋花影和洛洛开始双修。最后洛洛恢复了记忆,妖王被杀死。而洛洛并没有选择做妖王,而是选择和拓跋花影厮守。

在神界待了几年之后,正打算归隐的时候,天空当中出现了一只大手,当大手消失不见之后,留下了一个窟窿,而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魔神。

魔神出现之后,魔族余孽和拓跋花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同时,知道只有自己得到真正的神格,才能对抗魔神,为了得到神格,他们开始漫长的找寻之路。

拓跋花影和洛洛来到了沙漠当中,也见识到了很多世外强者,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蛮古神殿当中并得到了,三个神格,而不久之后魔族余孽也得到了一个神格。

他们再次和魔神发生了战斗,魔神终于不敌,被他们杀死。

几年之后,拓跋花影和洛洛在这里创立了青云门,同时自己的宝贝小儿,青羽出生。他的实力很强大,这也让拓跋花影过着痛并快乐的生活。

得到神格的魔族余孽,在修炼的过程当中走火入魔,但是青羽一个人便镇压住了他,这也让青羽有了一个小邪神的外号。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天剑门三千洲麓所发生的事情。

然而,拓跋花影所创立的青云门,却不是玄同大陆巅峰排行榜上的青云门……

而且,创立在三千洲麓上的青云门。

跟巅峰榜上的青云门没有任何关系,却借用了青云门的名气,这对于真正的青云门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青云门已经打算对拓跋花影开设在天剑门麾下三千洲麓的小青云门,采取一些措施了。

这厢,三千洲麓为了小青云门的事情,正在跟巅峰榜青云门的拓跋花影洽谈。

而在三千洲麓边缘,萧丞在符水云的引导下,竟然也想起了从前,自己小时候,在海边小村的那段往事……

小海村位于云梦泽东南方的边陲,地处纵海湾边缘,纵海湾是云梦泽最狂暴的海域,但是鱼类品种众多,小海村便是纵海湾边唯一的渔村。渔村里大约有三十多户人家,世代出海捕鱼为生。

夕阳西下,远处的晚霞为大海铺上了一层淡金色。九岁的萧丞站在海边,巴掌大的小脸,一双丹凤眼望着远处的海平面。他皮肤微微有些黑,不像城里的小娃娃那么粉雕玉硺,在萧丞旁边,站着张家嫂子,看上去二十出头。

在他们周围,还有一些老少村民,都站在海边聊着天,唯独没有青壮年。

张家嫂子摸了摸萧丞的头发,轻声道:“别担心,浪头还没起,渔船应该很快就回了。”

萧丞没有说话,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打从四年前来到这个村子和叔叔相依为命,村子里的人打渔为生,每次出海五到七天,主要还是取决于天气,要看头天晚上,月亮周围有没有风圈。世代生活在海边的人,总有一套自己判断天气的办法,是去近海,还是远海,也都提前有了章程。每到渔船回来的日子,亲眷们都会到海边来等,等一个收获,或者等一个噩耗。

天气渐渐暗下来,周围聊天的人声也都低了下来,有人在海边点了一丛篝火,火烧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夜晚的海面远处,是无尽的黑暗幽深,让人不自觉的心中敬畏。

张家嫂子从屋里拿了一件旧布衫,披在萧丞的身上,拉着他靠近篝火近一点。看向海面的双眼深处多了一丝担忧。

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渔火,是渔火……”

萧丞抬眼去看,远处的海平面出现了一个光点,那光点摇摇晃晃,好似浪头上的一盏油灯。他咧开嘴笑了,一双丹凤眼像是一弯月。转头说道:“嫂子,回航了。”

张家嫂子也激动的笑:“是啊,回航了,回航了。”

刚刚还安静的海边霎时间沸腾起来,大家纷纷向那盏渔火挥着手,渔火越来越近,可以看到一艘老旧的大木船缓缓驶来。

木船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忽然响起了男人浑厚的歌声:“舢板作响鼓栧啼哟……日出登舟别家离哟……”

声音跨过大海,远远的传了过来,岸边的人们高声呼应着,萧丞也跟着大声唱了渔歌。

两边的歌声越来越近,大船靠岸,伴随着雄浑的歌声,一片大网从船上甩了下来,落在滩涂上,网里面跳跃着无数的鲜虾活鱼,歌声也越发的高昂。

萧丞和大家一起向着大船奔去,在大木船后面,还缀着几艘舢板船,大家上去拉纤绳,萧丞靠近渔船,帮着叔叔往渔船下面拉货,村子里其他的青壮年站在渔船上面,向下扔装满鱼的网,小鱼开心的笑,跟着唱起了语调骤然高昂的渔歌……

唱着唱着,萧丞停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数了数木船后面的几条舢板:“一、二、三、四、五……”

只有五条舢板船,张家哥哥的舢板不见了。萧丞感觉脖子有些僵硬,他慢慢的回过头,就看到了张家嫂子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停在远处幽暗深邃的大海深处。那是他往日里看张家哥哥的眼神。只是,那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看不到那个喜欢说笑的阔嘴汉子……

村子里的老人敲响了鱼皮鼓,随着鼓声响起,雄浑的渔歌声震夜海。

萧丞默默的低头收拾网里的鱼,每一次海上归来,都是一场在海边讨生活的人,获得的胜利。葬身大海是渔子的归宿,要骄傲,不要哭。这是每一个渔子都懂的道理。

各船里的渔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篝火无人添柴,火光渐黯,歌声渐低。喧闹的海边慢慢的趋于平静,大家陆续走回自家的草屋。叔叔牵着萧丞的小手,背着一袋子活蹦乱跳的鱼,缓步向家里走去。

萧丞一步三回头,每一次都被叔叔强行扯回来。叔叔低头看着滩涂上不知道走过多少回的路:“在海里讨生活,死亡并不可怕,大家出海前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只要带着满仓的鱼回来,就值得唱歌,渔歌,是渔民的战歌,就算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也是一场胜利,也要唱着歌活下去……”

萧丞强忍着回头看张家嫂子的欲望,旁边的叔叔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沉尸海底是我们的归宿,张家嫂子会为他家男人骄傲的。”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叔叔在灶台前面收拾着网里的小鱼。渔歌默默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张家嫂子的身影。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好像那艘载着张家哥哥的萧丞船,只是迟了些,终归会回来一样。

萧丞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堵的难受,他猛的跑到灶台前,拿起旁边的网,在木盆里网了一大网的渔,推开草屋的大门。

海边的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萧丞向着漆黑的海边狂奔而去。他摔倒在了泥泞的滩涂上,爬起来,又继续跑,一直跑到张家嫂子身边。张家嫂子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看到了萧丞那张微黑的小脸。因为激动,两颊通红,他仰起小脸,将一网兜儿的鱼,都塞到了张家嫂子的怀里。

张家嫂子愣了愣,看了一眼身后,萧丞家的草屋。草屋的窗口站着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静静的望向这边。紧接着,叔叔的身影消失在窗口。

萧丞踮着脚,想将身上的旧布衫披在张家嫂子肩头,可是个子太矮,怎么也做不到。这个时候,一只粗粝的大手接过布衫,披在了张家嫂子的身上。同时,一串用各种贝壳串起来的圆环,也被放到了张家嫂子的手上上。

这是海边渔民特有的传统,每个为出海打渔立过大功劳的人,都有资格拿到这么一串“海环”,上面的每一片贝壳,都是村子里所有渔民一起聚起来的,戴上了海环,那就是大海认可的人,也是渔民认可的人。以后不论生老病死,都不会被渔民丢弃。这是从早期群居渔民留下来的古老传统,也是所有海边渔子共同的承诺。

叔叔家有这么一顶海环,据说是叔叔的爷爷,在海里立了大功得来的。每次提起,叔叔都如数家珍。有了这个东西,便是有了个铁饭碗。虽然萧丞也从未觉得这海环有什么作用。

张家嫂子也愣住了,伸手摸着海环,摩挲了一会儿,他猛然仰头高声唱起渔歌

张家嫂子唱着唱着,忽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恸声回荡在漆黑的海面上,久久不散……

萧丞躺在木板床上,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照着破败的屋子。叔叔在外屋捡鱼,把那些死在渔船上的鱼都捡出来,准备明早去集市上卖,萧丞闻着屋里一股股的鱼腥味,想着张家嫂子的脸,翻来覆去睡不着,鼻子有点酸。

“别扑腾床板了,睡吧,明儿还要赶早集。”叔叔的声音传到萧丞耳朵里。

萧丞没说话,又翻了个身。叔叔走过来,给他的身上又盖了一层毡子。

“张家哥哥被浪头卷走了吗?”萧丞声音有点闷。

叔叔走到木桌前头,拿起木梭子,扯起渔线,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眯起了眼睛,寻找着渔网上的漏洞。

“是海怪。纵海湾来了一条海怪,有半个草屋那么大,牙是尖的,一口咬碎了那渔船,来不及救,浪头过来直接把人卷走了。海怪在附近,没人敢寻。”

叔叔在渔网上打结,那些被撕裂的网眼一个一个被补好。多数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木板床上,眼中隐有几分担忧。

萧丞闷闷的“嗯”了一声,把毡子又往头顶拉了拉,盖住了脸。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活鱼在木盆里,时不时翻腾出水花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呜呜的声音敲打着木床,说不出是风声,还是张家嫂子的哭声。

夜,越发的安静了。小海村家家户户都黑了窗,只有萧丞家的屋里,隐有灯火,光小如豆。

距离小海村最近的镇子,叫舫镇。早年间,这座镇子被称为“临阳镇”,镇子上出了一位叫王倾华的供奉官,在云梦泽京都奉职监木务都造。负责监造船厂一类事物。

忘记是在哪一年了,王倾华卸任归乡,回到临阳镇。在镇上开了一家造船厂,在海边造船殊为不易,易被海浪冲走,只能派人守护,征调民工百户,劳民伤财。于是王倾华命人在海边挖掘一大坑,引海水入坑,在其中造船,造好以后挖开坑口,木船入海。这种大坑便被称为“船舫”

云梦泽诸多造船厂纷纷效仿,督造船舫。宗历51年,王倾华病逝。当时的宗徽帝为了纪念王倾华创造船舫的功绩,将临阳镇赐名为“舫镇”。

后来,船厂也包给了当地富户。因为有了造船厂,镇上有些乡绅都有了私船,不论是出海打渔,还是运送货物,往来便捷。临阳镇的海上通路被打开,逐渐形成了互市,当地人称“画舫集”。

画舫集每三天一小市,七天一大市。画舫集开大市时,往来商船都会来集市上摆摊易物,商贾小贩大声吆喝,往来之客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叔叔推着板车,车上是三个木桶,其中两个大木桶里,是活蹦乱跳的鲜鱼,这一次出海回来,七成的收成都在这两个木桶里,另外一个小桶里,是剩下的三成,里面尽是些不值钱的鱼虾,多数已经死了。萧丞坐在板车上头,看看热闹的画舫集人来人往。虽然看过了好多次,却从来不觉腻。

“等卖完了鱼,看上什么喜欢的,叔叔给你买。”耳边传来叔叔的声音。萧丞想了想,指着那两桶鲜活的鱼问:“这些够数吗?”

叔叔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相差不多。”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坊街一家门堂前头,萧丞抬起头,门脸上面挂着块木头牌子,写着四个大字“秦家鱼肆”。叔叔刚刚把板车停当,铺面里走出身形富态的掌柜。一双眼睛小而圆,透着几分精明。

见到叔叔和萧丞,眯起眼睛笑道:“哟,老观头,领着萧丞送收成来了?”

叔叔一边将那两个大木桶卸车,搬进店里头,一边道:“麻烦掌柜的验收。”

掌柜的掀开木桶的盖子,笑容慢慢收了回去,瞥了一眼叔叔:“这次的收成,怕是数目不对吧?”

叔叔双手擦了擦衣角,笑容有些牵强:“纵海湾里出了一条海怪,张家死了人,木船也被咬碎了,不敢多停留,就回航了。这次少了点,下次一定补上。”

掌柜的脸色沉了下来,嘴边扯出冷笑:“老观呐,咱们都是给秦府干活的,秦府的老爷才是东家,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

叔叔搓着手,赔着笑:“掌柜的,您信我,我们家可是有海环的……”

叔叔说道一半,忽然住了口,海环已经送了人。

掌柜撇撇嘴,脸上轻慢不屑,装着叔叔的语气,怪腔怪调的说:“你们家可是有海环的人,是鲲鹏神的人?每次都这么说,哼,到了你这辈,哪里还出过捕鱼的能人?这次的收成我如数上报,回头你自己跟东家解释。”

叔叔连连应着,推着板车带着渔歌离开了鱼肆。在画舫集找了个略偏僻的位置,摆好鱼摊,上面放着一些海里的鱼虾蟹和贝类。

“新出海的渔货,大家快来看看,新鲜的东海夫人,新妇臂,西施舌……”

“这位先生,来点算袋鱼吧?这赤鯶公也是刚上岸的,买回去烧桌席尝个新鲜……”

萧丞趁着叔叔吆喝着卖鱼,转身跑开。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镇子后街,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萧丞加快脚步,来到了学堂窗边,边听先生讲学,边拿小棍在地上一笔一划的习字。练的正专注,忽然一只手猛的拍了下萧丞的肩膀,萧丞转过头,就看到一张少年的脸,束发之年样貌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书生气。近距离看,嘴巴附近已经有了些青色绒毛。

少年笑的很开心:“又跟着叔叔来镇上卖鱼啊?”

萧丞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紧张的望了一眼学堂,见没人注意,才把少年拉到不远处的僻静角落。

“你怎么又来了?先生马上就讲完了。”萧丞语气里有些恼怒。少年也不生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在听什么?我教你。”

萧丞想了半天只挤出了两个字:“见侮,见侮……”

“见侮而不斗,辱也!”少年立即笑着接道。

萧丞点点头,问少年:“是什么意思?”

少年从旁边的草丛中拔了一根,叼在嘴里:“意思就是说,当正义遭到侮辱、欺凌。却不去挺身而出,是一种耻辱的表现。”

萧丞把这句话在心里诵读了好几遍,牢牢记在脑中,就听少年说:“你每次来镇上,学个一两句,就要走了,你这样子什么时候能学完一本书?”

萧丞听闻,低着头默不作声。少年忽然靠近萧丞,笑眯眯的说:“再过几年你就能嫁人了,嫁我的话,我每天给你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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