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照在谢肆身上,他的眼下有些乌青,睫毛浓密,轻轻颤了两下,睁开眼睛。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谢肆直起身,看了眼床上。
空的。
似是福至心灵,谢肆回头看向寂静无声的身后,果然看见郗酒已经穿戴整齐,微笑着看着他:“老公,你昨晚怎么跑到我的房间了?”
郗酒笑得有点森森然,头上还顶着一个正在磨刀的小郗酒。
谢肆抿唇,昨晚他给郗酒盖了被子,就要走的,但是小郗酒一直缠着他,非要给他讲霸总的故事,他不听,她就哼哼唧唧地要哭。
没办法,他只能哄了她一晚上。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也不清楚。
她个始作俑者还来问他为什么。
谢肆用舌尖顶了下腮帮。
郗酒捕捉到谢肆这个小动作,眼睛一亮。
头上的小郗酒也不磨刀了,翻了个跟头跳到空中,落下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麦克,有奇奇怪怪的音调唱起来:“霸总塞牙了怎么办?”
一排小郗酒模仿谢肆,面无表情地用舌尖顶了下腮帮。
拿麦的小郗酒扭扭屁股,继续唱:“霸总塞牙了怎么办?”
一排郗酒变成两排小郗酒,面无表情地用舌尖顶腮帮。
小郗酒接着唱,接着有一次比一次多一排的小郗酒面无表情地顶腮帮。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魔性。
如果是昨天的谢肆,他可能不太了解霸总的世界,但经过一晚上来自小郗酒的科普,他现在很清楚郗酒心里的霸总是什么样子。
还塞牙……
谢肆心里郁结,下意识又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又被郗酒看到。
拿麦克的小郗酒,立刻沉醉地用脚尖碾压,深情地将声音拉长:“霸总啊——”
深吸了口气,猛地抬起头张开手臂,帕瓦罗酒飙起海豚音:“他又塞牙了!”
在小郗酒高亢的歌声里,小郗酒们分成好几排,面无表情地顶着腮帮,在飚高音的小郗酒身后一会走米字,一会走之形,充当魔性的背景板。
谢肆看着这比春晚还热闹的表演,头疼。
管家看到谢肆和郗酒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前者眼下无情精神萎靡,后者神清气爽,还带着迷之微笑。
饶是见多识广的管家也是一惊。
他以为他家先生比他家夫人那个,没想到是他家夫人比他家先生那个,如果他家先生没有他家夫人那个,那他身为管家就应该给他家先生准备一些那个。
想清楚的管家当机立断钻进厨房,让厨师为谢肆准备一些“补身体”的菜式。
郗酒并没从谢肆口中问出,他为什么会在她床边睡着了。
他的脸色特别难看,不知道谁惹到他了,郗酒想着反正她也没少什么,没必要为了这个问题,在预备役反派大佬的火上浇油。
于是乖乖地跟着他出房间吃早饭去了。
早饭还没做好,这是很少见的事情,管家一向严谨,只有准备多了早了的时候,从来没有他们出来桌上还一道菜都没有的情况。
不过厨师动作也很快,没让他们等太久就把菜都端出来了。
那些菜有些怪怪的,不过郗酒也没在意,今天是设计大赛提交初选作品的日子,每个选手都需要到场讲解自己的作品设计理念。
郗酒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默背她准备好的稿子。
吃完饭,郗酒坐立不安地等着谢肆出门工作,可他闲得跟玛丽苏小说里的霸总似的,完全没有出门上班的意思,还悠闲地在院子里浇起花。
郗酒看了眼时间,不行了,再拖下去,她就要赶不上了。
马上捂着额角:“啊……头疼。”
管家过来问要不要请医生,郗酒举起手拦住他:“不用了,我从小就有偏头疼的毛病,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好了。”
院子里,谢肆单手抄在裤兜里,另一手拎着水壶,看郗酒和管家说话,迈长腿走过来。
这只小狐狸又想去哪浪?
郗酒跟管家说完以后,就像真的很难受一般,踉跄着往她的房间走,突然看到谢肆进来了,脚步立刻变大,像生病了的三级跳运动员一样,虚弱又敏捷地跳到了她的房间里,刷地把门关上,反锁。
“郗酒,把门打开。”谢肆的声音传进来。
参加比赛的事情,郗酒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