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酒一天都没有出门,潜心和【荷塘月色】学了一天的御夫之术。
从下午就开始等着谢肆回家,可过了晚饭的时间,谢肆还没有回来。
看到石英钟时针指向十点,郗酒终于受不了了,她要给谢肆打电话。
不过原身手机的通讯簿是锁着的,她翻不出谢肆的号码,只能去问管家,管家也只知道谢肆工作用的号码,郗酒把这个号码输进去,才打出几位,便跳出原身备注为【先生】的完整号码。
这个备注没什么问题,所以郗酒也没多想直接按了下去。
偌大的会议室,谢肆坐在主位,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却叫其他年纪比他打好几轮的高层们噤若寒蝉,正在汇报工作的那位声音都在打颤。
这次的会议从下午便开始,直到现在,也没有休息。
别说吃饭,就连想去卫生间的,都在默默忍耐。
暴君坐镇,谁敢动地方,谁敢中断会议?
就在各位高层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秘书敲门进来,表情为难地走向谢肆,不等她开口,谢肆便冷冷地抬起眼。
冰冷的目光硬生生止住了秘书的脚步。
“谁允许你进来的?”
秘书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手机举起来:“老板,您有电话……”
谢肆抿唇,精致的眉眼更加清冷:“我难道没说过,会议期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我么?”把目光放回到会议桌上,“出去,到人事部领三个月的工资,以后不用来了。”
秘书快要哭了,捏着手机:“对不起,老板,因为对方说是……”
谢肆有些不耐地皱眉:“是谁也不行,出去。”
“您的太太。”
秘书抽搭搭的声音和谢肆冰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会议室里一静,所有人都看到谢肆一向没有情绪变化的俊脸有一瞬的扭曲。
心想,这个秘书完蛋了。
秘书也是这么想的,不敢再多呆,慌慌张张地转身要走。
“站住。”谢肆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恶魔索命的低语。
秘书面如死灰地停住脚步,老板会怎么处置她,把她也丢到非洲,和谢钰一起在非洲码字吗?
谢肆又恢复了面瘫脸,伸出一只手:“把手机给我。”
“啊?”秘书一愣,没懂谢肆这是什么意思。
谢肆和秘书对视了一会,侧开脸,面无表情:“我要接我太太的电话。”
会议室的高层们眼睛全都瞪得溜圆,他们见证了一代暴君,为了他的太太,当场自己打自己脸的历史性场面。
所有高层都屏住了呼吸,身子不动声色地尽可能向谢肆坐的方向倾斜,并悄悄把耳朵也转向谢肆这边。
他们想听听能降伏他们暴君的女人的声音。
刚刚秘书一直捂着手机话筒,所以郗酒并未听见谢肆和秘书说话的声音,等了半天也不见谢肆接电话,她无聊地用各种语调乱喊:“老公~老~公~老公公~”
秘书把手机递给谢肆的时候,话筒开放,郗酒正好扬高声音用绿茶音呼唤谢肆:“老公~接电话呀~”
女人娇软的声音简直让人骨头发酥,高层们同时明白了,看起来冷清如高岭之花的谢肆为什么会为她打破原则了。
简直就是妖妃啊!
光是这把又软又娇的嗓子就叫人心服口服了!
谢肆听到郗酒的声音,弯唇笑了一下,眼里的宠溺再次吓了高层们一跳:这还是他们一个眼神能给你吓尿的冰山暴君么?
“嗯,我不累。你怎么了?”
“想我了?好,我马上回去。”
“想吃淮北街的小馄饨吗?顺路给你带回去?”
“嗯,乖乖等我。”
话不多,每一句的语气都是那么温柔,高层们欲哭无泪,他们开了半天的会,厕所都没上,结果还被他们老板塞了这么一大碗狗粮。
别以为他们没看见,老板反问“想我了?”时还特意炫耀地扫了他们一眼!
简直太没人性了。
谢肆挂断通话,马上就结束了会议。
副总很想弱弱地提醒他一句:您以前不是说,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须把会开完,不可以虎头蛇尾么?
怎么你老婆叫你回家,你就不管我们啦?
谢肆走之前跟站在一边的秘书说:“领半年的工资做奖金,明天继续上班,工资翻倍。”
刚才还无比后悔帮郗酒找谢肆的秘书无比庆幸她的决定。
“哦,对了。”谢肆走出去两步,站住,回头又交代了一句,“以后只要是太太的电话,无论我在做什么,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秘书昂扬地回答,他们老板的家庭地位很清楚了,先太太,再老板,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