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变成了一只飞鸟,指引着他们前进。
白想到灰紧闭的房门:“看来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要不给他带一点苍回的夹心糖?”黑建议道。
“他又不是你,哪有那么喜欢吃糖。”白从口袋里拿出软糖递给黑,嚼着糖说:“要是他像你那么好哄就好了。”
黑不置可否地笑。
他很快就飞到了目的地。
“笃笃笃。”黑轻轻敲门。实木的门有些潮湿,敲起来很沉闷,门内传来空旷的回音,像草原上悠扬的长笛。
白脸色未变,但是走上前把黑护在身后,伸出左手推门。粗糙的指尖正要触碰到大门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林轩的脸出现在门缝中。他看起来更加虚弱了,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看见是白,他把门又打开一点,客人通过后他立刻关上大门。白走在前面,听见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原来林轩正在锁门。他费了很大力气锁好门,然后擦擦并不存在的汗,抱歉地说:“家中大门年久失修,不锁上噪音极大,让二位见笑了。”
黑笑着说:“我家以前的门也是这样的。”
林轩放松了一点,说:“那么现在请两位跟我来。”
白边走边看,很快觉察出了不对劲。这个院子布局十分古怪,院子左边被茂密的植被占据,房子全都挤在右边,好像在躲避什么。左边的植物高矮不同,品种也各不相同,不像是人为种植的,但是谁家会让院子长出这一人多高的杂草?另外,进门之后,白只看见几个匆匆走过的仆人,全都低着头,但是就这么一小会儿,白跟着林轩走过的房间都不下十间,那么这些房间里住着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或者说,如果没有那么多人的话,这个院子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房间?
走过三道门,又经过几条弯弯绕绕的长廊,林轩终于带他们来到客厅。这个客厅倒是寻常的客厅,有电视、沙发甚至小孩子的玩具,不过给人的感觉依然非常奇怪,什么都是崭新的,仿佛没有人使用过。
黑偷偷和白咬耳朵:“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像灵堂?”
白和黑还没有建立松涛的时候,有一阵对死亡特别感兴趣,三界之中就人类的葬礼最容易参观,所以他们经常去观礼。此刻,黑感觉到了和葬礼一样的氛围。
白赞同地点头。
他们终于坐下了。
林轩说:“很高兴你能来,白先生。”
白说:“也很高兴你能有我想要的东西。”
林轩说:“我会暂时替你保存它的,毕竟它可是三界梦寐以求的珍宝。”
白说:“那么请林先生具体阐述一下你想要我们帮你完成的事吧。”
林轩说:“我认为我已经阐述得非常清楚了。”
“那我就直接一点了,”白微笑着问:“请您告诉我们让你女朋友杀掉你的原因。”
“我认为这个似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林先生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把白先生和我锁在这里吗?”黑不遗余力地插话。
“为了让你们能够安心呆在这里,这是必须的。”林轩说:“两位只要专心解决问题就可以了,每天早上十点,下午四点会有专门的仆人给你们的房间送上饭菜,夜晚七点之后还请二位尽量不要出门。”
黑说:“你知道这样一道锁是困不住我们的。”
林轩说:“多加一重保障总是好的,不是吗?”
黑的声音有了冷意:“只希望下次林先生求人时,不需要把人锁在什么地方。”
林轩离开了。
仆人领着白和黑去他们各自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在另外的一个院子里,位置相对,可以看见各自的房门。两间房的布局相似,只是白的房间多了一个梳妆台。一面古朴的黄镜清晰照出白与黑的身影。
白看着铜镜,顺手翻转,看见原本应该被雕花覆盖的背面被刻上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凑近看,发现这些字的笔锋都很钝,应该是什么人拿小刀直接划的。镜子的背面是金属,但是这些字都刻的很深,可以想象刻字人的情感波动很大。
黑在旁边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字,便问:“上面刻了什么字?”
白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全是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