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行人陆续落座,说明来意。绿听完之后爽快地答应了他们,说明自己得等一星期之后他的婚礼结束才会开始帮助他们。白对此表示理解,事关人生大事,粉也不好说什么,黑看上去有些不满,但是他知道不用自己说出来。
灰站起来了:“你不过是结一次婚而已,要是这一个星期里面白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话说得太没有道理了,明显是无理取闹。黑制止了灰接下来的话:“绿,我们现在是在请求别人帮助。”虽然黑这么说,灰却清楚地看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他们是一边的。灰顿时底气十足:“绿你太自私了。”
其实灰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没有道理,可是在知道绿要结婚的那个刹那,他忽然感觉到很愤怒,是那种没有由来的愤怒,就好像被背叛一样。他从心底排斥哥哥的婚姻,说出的话也就不经过大脑。他只想让哥哥不要结婚。虽然他们已经分别不下百年。
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哥哥一辈子的大事,多宽容一个星期也不可以吗?”
“就您那个性格,一辈子可不知道要结几次婚呢?可是如果你不帮助白的话,他这辈子就完了!”灰手舞足蹈地说。
粉悄悄和齐翼咬耳朵:“不知道的还以为灰在讲笑话。”
齐翼说:“灰和绿的感情很好?”
粉想到绿把灰托付给白的时候的严肃的表情,说:“绿对弟弟很好,我不知道灰对哥哥的感情怎么样。”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亲兄弟。”齐翼说着,偷偷往粉坐的位置挪了一点。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粉真的回应了自己,一切都好像在朦胧的梦中,而他只想离这个梦近一点,再近一点。他不喜欢说话,但是为了能够听见粉的声音,他不介意多说一点话。
粉偷偷拉住白的衣角,白感觉到动静,疑惑地看着粉。粉问:“灰和绿是亲兄弟吗?”
白说:“不是,但他们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亲兄弟应该有血缘关系。
他们这边在说话的时候,绿已经安抚好弟弟了:“灰,我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的,如果那个人不喜欢我的话,我终身不娶。”他的表情淡淡的,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灰莫名烦躁起来:“一辈子只娶一个?”
“一辈子只娶一个。”绿的眼睛在镜片后,犹如暗沟里的苔藓,危险又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用这样的眼睛看向灰,就像一条绿色的毒蛇在欣赏猎物崩溃后绝望的表情,他说:“怎么了,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灰装作不在意,他叉手坐在沙发上,翘起的二郎腿不住地抖动。他现在很慌,他觉得哥哥结婚了就不会再管自己了,白有黑,粉有齐翼,就连绿这个讨厌鬼也要有妻子了,那他接下来该去哪里?
他早就看出来白想把自己托付给绿,虽然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是他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分享他的哥哥。可是看绿这个样子是不会放弃那个女人了,绿决定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归宿。他已经一千岁了,在松涛算是小辈,但是在时间可算得上是结结实实的长辈。他决定了,他要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妖怪陪自己,他不要再理抛弃自己的哥哥了。
灰豁然开朗,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过你结完婚一定要帮白,你不在的时候只有白陪着我,他对于我可是比最亲的亲人还要亲。”
灰说的是事实,刚开始抚养灰的时候他几乎什么也不会,黑对幼崽一类的事物一向厌恶,粉又只知道打游戏,只有白肯陪在灰的身边。白教会了绿没有教给灰的一切。虽然过了那段时间后白陪伴灰的时间远不如粉和黑,不过灰依旧把白看作自己最亲的人。
绿的眼睛的颜色似乎暗淡了一些:“白是你最亲的亲人,那我呢?”
室内原本还有些温馨的气氛陡然一变,黑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切,对粉说:“那个房间好像有最近新出的游戏机,你要不要去看看?”然后架起白:“你刚刚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虽然在座的几乎都被蒙上眼罩,但是不影响日常的活动,只是看不见绿而已,所以在黑的努力下,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灰和绿。
灰坐在离绿最远的沙发上,此时却不由得想要再远一点,哥哥眼睛里的绿色在阴影下呈现出不健康的铜绿,灰感觉自己也像一块金属,在慢慢生锈。他说不出话来了。
绿站起来,踱步走来,像在走向被牢牢束缚住的猎物。他双手撑在绿坐着的沙发的扶手上,倾身逼视着灰:“绿,如果白是你最亲的亲人,我在你心里,究竟占了什么位置?”
我每天都很想死,噢,这该死的星期三。前不见周日后不见周六,只有周一和周二在向我亲切的招手。
啧。
我熟练地推开紧紧抱住我的某人,利落地洗漱出门,然后被刚起床的某人拽住亲吻脖颈。即使没有洗脸,他看起来也比我精神多了。眼看他的手就要往不规矩的地方探去,我果断推开他:“我要去上班了。”
“嗯……”重魇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音,两只手随即缠上来:“让我再亲一口。”他隔着衣服吻上我的胸口:“小俊,今天你还活着,真好。”
“滚,胡子都没有刮就凑过来。”我嫌弃地推开他:“我走了,你要睡就再睡一会儿。”
“今天晚上吃你最爱的荷包蛋,记得早点回来。”他被迫放开抱住我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我最喜欢吃荷包蛋是他昨天晚上新得到的情报,多亏了他泰迪一样的体力。他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贴着我的耳朵问:“小俊,你最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