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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2 / 2)


蜿蜒伸展的枝丫,向上而生的花蕊,一片一片汇成秘密花园,好像把昔年的千秋园落在了纸上,再辅以点墨,渗入肌理。

她隐隐约约觉察出什么,翻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下几个字:K3(不知是谁)、骆杳杳(凛冬姐姐的后代)、阿丽莎。

肩后第一次长出纹身是在K3上,因为巴雅尔不是继承人,所以第一次触发疼痛的人不是他,联想当时在火车上的情形,她唯一用眼睛看过过去的人,只有祝秋宴。

先不论第一个人是不是祝秋宴,单论骆杳杳和阿丽莎,回溯过往,他们的先祖或多或少都和上一世有点瓜葛,或者说都曾对谢意有恩。凛冬是谢意的心腹,阿丽莎曾救过谢晚。

金一曲曾在绸绢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去猜测,当时在火车上和谢意有关系,且曾相助过她的,可能是蒋晚,也有可能是祝秋宴,可这两人都有点说不过去,那就只剩姜利了。

对,姜利曾是她的影子!

这样一来,梁清斋作为名单继承人也有了解释,他应该是梁家的后代,而当年梁嘉善曾是谢意的未婚夫,也曾对抗徐穹,相助过她,所以很有可能金一曲也在绸绢上写下了梁嘉善的名字。

这些过去对她有恩,有义,有过襄助的人,最终在现世重逢,作为名单上的继承人又走到一起。秘密名单背后藏着的秘密,真的只是一笔巨富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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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秋宴睡意朦胧中感觉怀里一暖,有颗毛茸茸的脑袋钻了进来,他眼睛不睁,眉角却弯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嗡哝问她:“去哪了?”

她没吱声,他的手试探过来,摸她的脸,“是不是偷吃去了?让我看看嘴角的油有没有抹干净。”

舒意噗嗤一笑:“你当我是耗子呀?”

“嗯。”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偷心的耗子。”

“你才是耗子,偷了一个人的心还不够,还偷其他人的。”

“嗯?”他迷迷糊糊,“我还偷谁的了?”

舒意怕他想到什么,忙打断他:“你还记得上辈子我家元和铺的掌柜金一曲吗?我死了之后,我家的那些生意怎么样了?”

祝秋宴还将睡未醒,反射弧长得想了足有半分钟,才回道:“我以为你跳到火海之前都安排好了呢。”

这话说的,让人好生气恼!如果她能记起来那时的安排,还问他干嘛?反倒被嘲笑。她气呼呼地拱了他几下,祝秋宴被拱醒了,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说痒,小声小气地讨饶。

舒意轻哼一声,他才说道:“你死了之后,金一曲消失无踪,连带着你谢家万贯家财下落不明,又时逢两年内战,几乎国破家亡,原来在京都的商铺掌柜全都走散了,铺子也换了人打理,李重夔登基后还追踪过谢家财库的下落,不过始终没有下文,料想应该是被你手下那个精明的金一曲给独吞了。”

“瞎说,金一曲对谢意那是一万个忠心。”

祝秋宴不高兴了,哼哼唧唧:“那么多钱呢,你以为个个都像我似的,只图人不图钱啊?”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让我跟徐穹打对台,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去挫徐穹的锐气,借徐穹的手挖我家的宝库吗?你坐山观虎斗,倒是一点也不吃亏!”

祝秋宴心虚,扁扁嘴没说话:“我攒了的。”

“什么?”

“聘礼。”他揉揉眼睛,这会儿彻底清醒了,看着她说,“那时清贫,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没底气,不过这些年我倒是攒了不少家底,挺丰厚的,虽然比起你谢家的宝库可能还差了那么一点,但也不少了,我带你去看。”

他说着直接跳了起来,胡乱塞了衣服套她身上,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朝外奔去。

也没有走得太远,就在隔壁书房,推开门进去,找到书架间的暗格打开,往下是一条通道,祝秋宴的家底都藏在里面。

舒意诧异地看着面前挑高设计的环形宝库,就跟小型藏宝阁差不多,整个一圈走下来大概是小半个操场的大小,每面橱柜都有十米高,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奇珍异宝。

唐三彩,清明上河图,紫玉山雕,成化斗彩婴,乾隆年间大葫芦瓶,四大窑成套瓷器……多的是帝王御用,名家孤品。

她有点词穷:“这些……都是给我的聘礼?”

祝秋宴点点头,还怕她不信,拉着她上前把宝器捧到面前来:“你看看,都是真的,底下还有印记,声音也很脆,清泠泠的。”

他说着就要把一尊八仙瓶倒过来,舒意忙阻止他。

“行行行,我知道是真的,你小心一点,别摔坏了。”舒意又看一眼,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又不免咋舌,“周叔走了,你就给他装那个虎口盂里面?”

祝秋宴有点嫌弃:“作为一颗种子,他拥有的已经是最高礼遇了。”

“……”行吧,她替周奕谢谢他。

想想当初他贿赂殷照年的手笔,连自诩火眼金睛的殷照年都收买了,这些私藏应该都是真材实料。再一想连用来装青稞酒的瓷瓶都价值不菲,再看一眼满柜子的古玩珍品,舒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祝秋宴见状,又有点生气。

“我带你来看这些,是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吗?”

“不然呢?你还希望我冰清玉洁,可以不为名利所惑,只为你一个人着迷,是不是?”舒意笑着戳他紧绷的嘴角,“祝秋宴,你确实琼瑶剧看得挺多的。”

“哼。”祝秋宴在心里给她贴了个肤浅的标签,又觉得她这样才可爱,才生动,可不免有种被比下去的失落感,颇有点恼羞成怒地放下八仙瓶,走到一面橱柜前,抽出一只锦盒。

“过来看看。”他闷声道,

“是什么?”

他卖了个关子,没有说话,让她自己打开。

“小气鬼。”她斜他一眼,拨开锁扣,往上掀开盖子,忽然视线一定,喜上眉梢,“是我送你的口琴?修好了?”

“嗯。”

祖母绿的口琴,为了保护最外层的绿漆,特地找老师傅调色炼制,修旧如旧,看着就跟原来没有差别。祝秋宴放在嘴边试了试音,对上她感动的眼神,缓缓笑了。

“为我着迷吗?”他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舒意抿着嘴角,蚊蝇般应了声。

“只为我着迷吗?”他不依不饶。

她被闹得烦了,只好承认:“着迷,只为你一个人着迷,行了吧?小气鬼!还跟这些老古董争风吃醋。他们都是死物,你是活的,他们怎么比得上你?在我心里你最珍贵。”

听着她的彩虹屁他不免又有点害羞,强行绕过话题:“要不要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嗯嗯好呀。”舒意看着他直发笑。

“你想听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说:“《月亮河》吧。以前爸爸走货的时候经常吹这首曲子,那时我看着延绵不绝的商队,哪怕是在漆黑的夜,也觉得很幸福。”

祝秋宴摸了摸她的脸颊:“好。”

这一夜的后来,《月亮河》低缓柔和的曲调顺着大河一路延绵,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舒意再回首看向这条通道时,忽然明白了什么。谢家的财库,秘密名单背后赏金猎人的使命,金家人的传承,正义,乃至于轮回。

在一个刹那间,纷至沓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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