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浪漫自由的女性,妆容也是明丽活泼的,作为穷巷佳人里尚未成亲的女子,对爱情充满无限期待,却在临嫁前,受到了未来大姑子的“压迫”。
穷巷佳人的故事背景是古代很偏僻的小镇子,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特别拘束,比如未嫁女可以自由自在的约朋友外出玩耍,但镇子的女性过的艰难,比如随便传的一句流言,就可以让黄花闺女被各种辱骂,这里很自由,也很古板。
施珊珊老师的扮妆技巧很特别,动作既快,也格外细腻,没多久就完完整整扮好了。
杨觉很满意,赶紧道谢,离开化妆镜前时,勾着嘴唇挑衅地看了方吾秋一眼。
方吾秋无视他,起身过去。
“施老师,麻烦您了。”他在施珊珊的示意下,坐在化妆镜前。这时,杨觉已经去另外一间房间换戏衣,施珊珊瞧着镜子里方吾秋漂亮白皙的脸蛋,好奇道:“听说你擅长的是青衣。”
“是的,施老师。”方吾秋点点头。
在虞朝的时候,记事前都是爹爹和娘亲压着他们师兄弟一起做基础的戏曲练功,不管风吹雨打,都准时准点地做所有的练习。
方吾秋自小被娘亲养的矜贵,本来这般性情的孩子应该不会累着自己。但方吾秋从几岁开始,就格外喜欢戏曲。
有时候,爹娘不在戏班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小小秋,踩着肥肥的小短腿,还经常拿着爹娘教授时用的棍子,挨个敲睡懒觉的师兄弟的床铺。
后面约莫六七岁时,爹爹让他选择戏角儿时,他选了青衣。
具体因为什么,好像也记不得太清楚了。
在方吾秋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施珊珊笑了下:“青衣很好,但你的样子,更适合花旦。小秋,我在戏曲协会很少见到你这样有灵气的角儿了。”
方吾秋长得很漂亮,在施珊珊看来,扮青衣总有些浪费了他的脸。
可仔细一想,方吾秋性情温婉,虽然模样好,可通神温雅的气质似乎更亮眼些,青衣主要扮演的就是文雅娴静的青年中年妇人,从这里看来,又是青衣更适合了。
施珊珊一时这样想,一时那样想,总归想来想去,都觉得方吾秋果然是株好苗子,未来前景非同凡响。
她失笑着摇摇头,站在方吾秋面前开始给他扮妆。
穷巷佳人里的大姑子,是典型的封建妇女,钗环朴素,衣衫简单颜色较沉,不比刚才的花旦明艳动人。
方吾秋从前在虞朝的时候扮演过不下二十次的这类青衣,在这里面,她没有优渥的家庭,生活压力过大,自小无父无母独自将弟弟养大,婚后也一直记挂着唯一的弟弟。
施珊珊给他扮的妆稍淡,眼圈的红晕也不是漂亮的红色,暗暗沉沉的,没有活力的样子。
发髻没有多少头面,简简单单的木钗就算完毕,施珊珊专心致志给他修额头的几个小弯,这时,换好戏衣的杨觉走了进来。
鹅黄色的短衫褶裙,衬得他眉目如画。
待他从化妆镜里看到了方吾秋的扮相后,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许多。
……
“欢迎大家继续收看心花怒放,我是主持人骆甯。”后半场的录制在半小时后就开始了,骆甯老师握着话筒,嗓音嘹亮:“我们刚刚通过杨觉和方吾秋的相关介绍,了解到了戏曲基本的知识点,但是光记着知识点是没有用处的,要从舞台表演中品味戏曲,才能明白戏曲本身的真谛。”
“杨觉和方吾秋这次来到心花怒放的舞台,专门为大家准备了一场别出生面的戏曲,现在就请观众观众朋友们不要眨眼睛,有请——!”
听到骆甯老师说要现场唱戏曲,观众都惊呆了。
见两人还没有登场,音乐也没有响起,就左右扭头找伙伴细细碎碎的讨论起来。
“妈耶,秋秋居然要现场唱戏,今天真的没有来亏!”猥琐举着手幅的李樱急不可耐地和身旁的男粉说道:“你看过秋秋的直播没,太漂亮了,呜呜呜……”
说着她就假模假样吚吚呜呜了。
全副武装的楚骞朝她这边偏了偏头:“你哭什么?”
李樱闻言,环顾四周,凄惨地一垂脑袋:“你忘记秋秋直播的时候有多撩人吗?他要是站在舞台上扭腰折腰,屈膝甩袖,那我肯定又要多好多情敌。”
李樱见男人沉默了下,继而冷飕飕说:“你是女友粉?”
语气怪里怪气的,身体还坐直了些,高硕的身材带着隐隐威势,李樱心里有点虚,老老实实地点头:“秋秋是男孩子,我肯定是女友粉啊……我又不是很懂唱戏。”
她甩甩手:“就舔颜啦。”
“他是我的。”男人突然道。
李樱甩在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呆滞了,目瞪口呆地眨眨眼睛,嫌弃噫了声:“卧槽,你该不会是男友粉吧?”
楚骞没说话,双臂环在胸前,冷冷淡淡的样子。
李樱耸耸肩膀,看着男人比自己高壮许多的身板,虚了。
正在李樱回想刚才男人坚持举横幅场面的时候,现场的舞美突然变化,明黄和粉红匀和在一起的灯光充满了浪漫和勃勃生机。
李樱立刻看向舞台,那上面在休息的半小时里,已经由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一些舞台设施,譬如简单平屋,几棵漂亮的假树,还有些古代的装饰物品等等。
李樱不再多想,捧着腮,专心致志等着看秋秋。
一道轻快绵软的古筝声,泠泠在现场响起,在场观众只感觉浑身都被清水浸染,舒服的不像话。
古筝的声音很优美,衬着舞美,显得十分清柔。
没有观众知道这场戏要唱的是什么,因此专心致志看着舞台,不想耽搁丝毫功夫。就在众人全神贯注的同时,微微尖亮的嗓音陡然破空响起。
“桃花肯定含情,枯枝必然无意,我兜兜转转倚着花下看郎君,看来看去瞧那连理结枝在哪里?”鹅黄褶裙的花旦缓缓登场,步伐轻快有力。
他一边唱着,一边快步走到假树下面,身子微蹲了些,两手抬起,做了两个抖袖,紧接着欢喜唱:“街坊都道姑娘配前莫出去,恐生了龃龉都不行,你说清清白白葱花雪,别人非笑红红粉粉桃花情,咿呀……都是闲言闲语,我活生生在太阳底下哪能被浑水泼去?!”
穷巷佳人的故事里,未嫁女憧憬爱情,期待婚礼的那一日。
随着杨觉饰演的花旦仰头看着树时,欢快的古筝声音陡然变成了低沉的二胡,舞台情绪突然萎缩。二胡乐声浑厚有力,在场观众顿时紧绷起心神,生怕后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果然如观众所想,就在下一秒里,从后台迅速出现一位衣襟暗色的青衣。
微微屈着膝,脚步灵活飞快,一手水袖掩着半脸,怒眉凝目急步走近,刚一走到树下,看到花旦时,便猛地咿呀一声,怒唱:“闺房去,闺房里,青梅姑娘怎可与,恐污家门弃了去。”
熟悉的清越嗓音,此时用假音故作了嫌弃,李樱和身旁的男人同时一抖,直起背瞪大眼睛去看舞台。
舞台场面突然变化,青衣怒唱后,那站在花树下的花旦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绣眉一瞪,脚背绷起,猛一旋身,便很快和青衣交换了位置,尖着声唱:“谁道青梅艰涩语,青梅原要奔阳光去,我如今没嫁你府邸,焉能说来说去闹我心。”
“何时闹你,噫,宅院邻居都笑我,娶了弟媳日日浪荡桃花里。”方吾秋步步紧逼,轻晃水袖,袖头往里面一抖。
杨觉亦不甘落后:“未嫁女,何容你,我偏要朝朝暮暮折枝桃花闲逛去。”
乡镇流言容不得,大姑子心衰疲累,唯恐弟弟取了不顾及名声的女子,又气又急,方吾秋眼睛里含着泪光,稳重谨慎地云手一拂,低低着嗓音,唱:“人家张嘴处处闲语,都说姑娘早早生疑,今朝雨天瞥郎君,今暮彩云夺金婿。”
他眼神收放自如,因为得知即将入门的弟媳行为不端后,眼里闪着质疑;但来到弟媳面前果敢询问时,眉眼稍稍凝重;最后再在争吵中,眼神蓦地一放开,怒火油然而生。
方吾秋将大拇指收起内侧,四指舒畅展开,做蝴蝶手姿,挽着水袖,倏地背对杨觉,急声唱:“我见了了无趣,等不及洞房花烛里!”
故事将及尾声。
杨觉哼笑,鹅黄的衣衫明艳动人,同她的性格般不愿委屈,厉声:“那便绝了这良缘去,何必姑子话里话外总是疑!”
震惊和失望布满青衣的心胸。
因此,在“疑”的那声响起时,方吾秋表情哀恸,跟着他的声音长长的“咿”了声。
他蓦地低垂眉眼,连续转了十几个圈,停止的刹那,反手抬臂,猛一掷袖。柔软的身体迅速后仰下腰,两手水袖泼水似顺着下腰的动作往前面甩去。
惊心动魄。
行云流水的水袖和方吾秋的身段糅合。
全场轰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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