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走廊有这么长吗?
想到这,苏墨脑子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清空键,原本跑的火烧火燎头脑发热到的他仿佛被泼了冷水,一下子冷静下来。
按照他50米8秒左右的样子,这都跑了多少个8秒了?这么一想苏墨当即转头看向挂画,这是走廊中唯一可以当参照的东西。
如他所想那般,在跑了有三四秒的样子,墙上的挂画开始重复之前看见过的。
我艹……鬼打墙啊,这不就凉了吗?他就一个宅男,能坚持多久?在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被追上啊。
话虽如此,苏墨的步伐却没有减缓,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但事实证明,对方多的两只脚也不是没有用,愣是追上了前面的苏墨,最开始拉开的哪点差距以极快的速度变短。
现在苏墨是连头都不敢回,就怕对方那张脸凑到自己面前,这种大写的surprise他不需要啊。
紧接着苏墨感觉到脚踝处被拉住,随后猝不及防就倒在了地上,身体虽然很疼,却被此时的惊慌恐惧盖了下去,苏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
怪物的一只手已经高高抬起,在打下来的那一刻,苏墨动作迅猛的朝一侧滚去,堪堪躲过这一击,还来不及庆幸,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挥了过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苏墨慢慢睁开眼睛,怪物已经消失,只剩下黑色碎片飘散在空中一点点消散,刚才那人的挂画也突然裂开。
???
苏墨坐在地上,缓了口气,说实话,到现在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就连这怪物怎么消失的都不太清楚,总之,小命保住了就好。
与此同时,待在花园中的温迪笑着摸了摸嘴唇,低语了一句:“嘻嘻,咱们扯平啦!”阳光照射下,灰黑色的影子却是另一副模样,全身湿透,原本华美的小裙子破破烂烂。
这些挂画似乎和怪物有着某种联系,怪物死掉,画会坏,那他是不是能理解成挂画坏了,里面的怪物也就消失了?
苏墨不知道这些的挂画里是不是都有着这么一个怪物,想了想,这种攸关性命的事马虎不得,于是拿着之前从餐厅带出来的一把刀,将所有的挂画都划破。
看着这些被划的七零八落的挂画,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最开始裂开的挂画面前,苏墨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然而下一刻眼前就一黑。
他发誓,要是早知道是这结果,他绝对不手贱!
光线虽然很暗,但依旧能模糊的看见里面的东西,那是公馆的大厅,外面似乎下着雨,雨水冲刷地面的声音很响亮。
“有人吗?”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但苏墨却有种是自己发出来的感觉。
这时苏墨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用另一个人的眼睛去看他所经历的一切,或者说,自己现在正在经历男人在公馆中所经历的一切。
一道闪电配合着雷鸣出现,带着要将天地击碎的力度,苏墨的心也跟着这人紧了紧,同时天空一同被照亮,只是瞬间却已足够让人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名长相俊美的金发男人坐在屋子中间的沙发上,那张单人沙发很大,并且装饰华丽,金发男人自带着一种贵气,仿佛他做的不是沙发,而是他的王座。
金发男人似乎是睡着了,头微偏倚在沙发上,完美的侧颜让他看上去更加高不可攀,长发被随意的束起来搭在肩膀上。
苏墨对他的第一印象却是漂亮和危险,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再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就想逃跑。
苏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他才第一次见到这人,硬要说,也只能将其解释为男人的意志致使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男人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进去,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走了很长的路,他就遇到了这么一间屋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遇上另一个,综上所述,这间屋子是他此时唯一的选择。
男人清了清嗓子,害怕对方听不见,大声道:“请问,我能在这里借……?”宿吗?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发现自己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瞬间苏墨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掐住,随后脑子里产生了刀片划开布料的画面。
金发男人眼睛微瞌,一双蓝色的眼睛在此时染上暗色,带着让人生畏的气场,气氛瞬间降为冰点,仿佛下一刻就有无数的冰刃刺入他的身体:“吵死了。”
男人颤抖着手伸向自己喉咙处,还没摸到,鲜血就从中喷涌出来,整只手瞬间被染为红色。
黑暗中,男人虽然看不清颜色,但生命力飞速流逝的感觉让他恐惧的叫起来,然而喉咙已经破开,他不但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还加速了血液的流失,他只能无望的张大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破碎音节。
似乎是有血液弄进了眼睛里,画面的最后是金发男人染上血色的脸庞。
金发男人对于眼前的将死之人半点兴趣都没有,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打扰了自己睡觉,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头微偏准备继续入睡,仿佛刚才不过是捏死了一只恼人的蚂蚁。
雨依旧刷啦啦的下着,夜依旧漆黑如墨,公馆里却一片死寂,血顺着门缝流向外面,最终被雨水冲淡,变为浅粉色,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