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陌眉头皱了皱,很是嫌弃,“到时候你自己把这里清扫了。”
根本不用沈清嘉出言,他都替她想好了接下来谁该做何事,并且得罪人的话他也替她说出口,沈清嘉只要替人看病就好。
沈清嘉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秦长陌立马对着沈清嘉扬起明朗的笑容,带着丝丝傻气,“让剩子来处理吧,留在这里不像话。”
“好。”秦长陌的话没得到沈清嘉认可,他也不气馁,反而听她的话去喊剩子打扫了。
白幼盯着男人的身影看了看,收回目光准备回头找女人,却发现她已经走到厢房门口了,连忙跟上去,“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傻子……还蛮听你话的。”白幼对人的目光很敏感,在她‘傻子’两字出口时,察觉到眼前女人的不悦,立即改了口。
“进了我碧芷医馆,就得守我的规矩。”沈清嘉剪开女人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伤口,血肉模糊伤得不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着痛玩笑的。沈清嘉边替女人清理伤口,边说着她医馆的规矩,一条条一则则,缓慢而清晰的说着。
白幼眉头皱起,听得倒是很认真。虽然她天生反骨,酷爱放荡不羁,不受拘束,但既然如今承了人家的恩情,接下来的日子还要留住疗伤,那遵守医馆的规矩无可厚非。
再听到沈清嘉介绍几人名字,尤其特别着重介绍了秦长陌叫做‘铁柱’而不是‘傻子’的时候,白幼愣怔了下,旋即神色便恢复正常,“白幼,我名字。”
“嗯。”沈清嘉看了眼白幼,继续手里清理伤口的动作,接着再说她需要注意的事。倒不是沈清嘉对她多好,也不是沈清嘉话痨爱说话,只是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能缓解处理伤口时她的痛感。
白幼似乎也明白沈清嘉这么做的目地,积极地同她搭着话,“救死扶伤、心怀慈悲的大夫,不是应该身着一袭白衣,飘飘然欲飞仙吗?”
眉如远山含黛,面若红眼桃李的女子未说话,良久才吐出四字,“……白衣难洗。”
两人的话有来有回,但都把握着分寸,不触碰对方的底线,就像白幼不问沈清嘉明明她不像是乡野之人,为何要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开医馆,沈清嘉也不会问白幼身上的伤如何而来,先前经历了何事。
她们都明白,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负担越少,危险越少。
有此为前提倒是不曾生出事端,沈清嘉看向白幼时的神色也不再像当初那么淡漠,秦长陌她都能容下,大抵没有谁她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