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后天气日骤然炎热起来,中午日头毒人得很,只有清晨凉风阵阵很是宜人,也就是这时候人们越发辛勤劳作。
晨光乍现,公鸡打鸣的时候就有不少村民起来干活,一吆喝便是五六人一同赶去田间,都是想趁着这段时间不热,多干点活,太阳高高挂在头顶热浪袭袭的时候能多歇息片刻。
沈清嘉无需早起,每日会多休息点时间,清早微风徐徐最适合睡觉歇息。
只是秦长陌仗着自己身体恢复就开始劈柴挑水,一大早便在院子里忙活,甚至还负责每日把白幼和剩子叫起来做事,他们多做点清清就能轻松些。
秦长陌干起活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原本手舞刀弄剑的茧子变成握斧子的茧子,他是立志要让清清没有嫌弃他的理由。
只是差不多卯时三刻,沈清嘉刚起床穿衣的时候,就听见外头声声急促的喊门声,“陆大夫,不好了,不好了。”
两个男人并一个女人在众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冲进医馆,几人分散着找沈清嘉,在大堂找不到,就胡乱的在医馆找,眼见着他们就要往沈清嘉房间的方向去。
秦长陌拿着砍柴的斧子走上前拦着人,面色不虞地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一副他们要是敢再乱闯,斧子下一秒就能砍到他们身上的样子。
剩子赶紧放下手里的草药跑过去,他认得几人,他们是陈家老大陈德和陈家老三陈川,那妇人是陈老大的媳妇。
几个人都是陈家人。
陈老大和陈老三看着秦长陌,他眉宇间厉色丛生,两人忍不住退了下,当时跟着他们来的那个女人,神色焦灼地说着:“我找陆大夫!找陆大夫救命,你拦着我做什么。”
他们去的方向是沈清嘉房间,她现在还没起来,能不拦着?
她是大夫也是女子,就算乡野人没有多少规矩可讲,但女子的房间旁人乱进不得这条,哪个地方都一样。
要是单独来个女人就罢了,还有两个男人跟着,怎么都不能让他们进去。
“看病得去大堂等着不能乱闯,这是医馆规矩。”白幼不等两人说话,指着医馆大堂,语气不好地说着,“你们去等等,我喊陆大夫。”
陈老三还算懂白幼的意思,他们这么做确实不对,准备去大堂等着陆大夫,陆大夫心慈人善,能够救治的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陈老大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发现自己竟然对个傻子产生害怕的情绪后,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外来人,陆大夫好心收留你们,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们在这里住着,你凭什么管教我们。”
他老子在村子里当了几十年村长,他是陈家老大,从小跟着陈村长。这么些年在村里积威甚深,平日里说一不二,如今却被白幼冷脸对着。陈老大只觉得白幼没把他放眼里,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说起话来厉声厉气。
沈清嘉听到外面争执声响起,赶紧收拾收拾打开了房门,她不怕白幼他们吃亏,就怕闹医馆的人被他们打。
秦长陌就算失忆,领地意识也极强,再加上他虽不会武功,但身体健壮的底子还在,仗着身体素质好,谁敢在医馆乱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能敢跟人杠上。
再加上白幼又是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本来医馆偶尔还会有几个不要脸不要皮的人过来占便宜,现在被秦长陌和白幼收拾得规规矩矩了。
她一出来就先看向秦长陌,警告他别乱来,把人伤了到时候又是麻烦事。而秦长陌自然而然的把沈清嘉警告的眼神,理解为她在担忧他,秦长陌便是最喜欢沈清嘉‘担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