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嘉看了眼剩子,淡然的收回视线,望向秦长陌的目光澄澈:“这事我知道,剩子和我说了,我没意见。剩子能够被公子看中,是他的福气,想来公子定然会用心教导他。”
秦长陌是护犊子的人,只要是他决意纳入羽翼下的人,他都会用心维护,他收剩子为徒想来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是真的看中了剩子,这对剩子未免不是件好事。
剩子心里却是一慌,就怕因为秦长陌的存在,沈清嘉不要他。
傻子都看得出来师父对铁柱哥和旁人不同,对别人师父没多少情绪波动,可是对着铁柱哥师父又惧又怕,偏偏又犹如命运纠缠,摆脱不掉。
“师父……”剩子怯怯地喊着沈清嘉,接过沈清嘉手下的碾槽,“我来替你碾药吧。”
“用不着这样,我又没责怪你,独自闯荡嘛,多个师父多条路挺好的。”沈清嘉将东西交给剩子,温温柔柔地说着。
晚上白绫睡在榻上,她睡在床上,他们俩闲聊提起过剩子。白绫也觉得剩子天赋非比常人,从前是没有条件接触到一些东西,现在能接触了懂的看的越多,剩子的天赋渐渐的便显现出来。
剩子能让白绫夸一句好,定然差不到哪里去,就算是看在沈清嘉面子上,他也不必夸剩子。
因为沈清嘉这番话,秦长陌心里划过某种情绪,他凤眸盯着沈清嘉,“你让剩子拜白绫为师也是为了让他多一条路?”语气里夹杂着沈清嘉听不懂的情绪。
她皱了皱眉,她确实有这种意思,但更多的是觉得,如果剩子喊白绫喊师丈或者师爹不好听,他那样的人不该这般被称呼,平白玷污了那身卓然的气质。
秦长陌一眼就看明白了沈清嘉的迟疑,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真是好,连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都替对方考虑到了。
他的心就像被紧紧攥住,纠得他浑身都在冒着疼,那种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疼意,死不了人却绵绵不绝。
沈清嘉心里一咯噔,她最怕秦长陌阴晴不定的情绪,她压低了嗓音说道:“既然被称为师父,就要担起师父的责任,剩子有事公子不会袖手旁观吧?”
“当然不会。”秦长陌晦暗的眸子瞥了眼沈清嘉,“他要是跟在我身边,连个自保的本事都学不到,那是我教得不好。”
沈清嘉被他的话一噎,她不仅教剩子治病救人,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本事,要追究起来是她教的不好才对。
显然秦长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怼了沈清嘉一把,让她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加点别的内容教剩子,多教些遇到危险时总不会连命都保不住。
这点两人想到一处去了,秦长陌也准备再给剩子加点任务,要是他收的徒弟遭人欺负了,岂不是把他战□□声都给丢尽了?
剩子左看看右看看,有股不好的感觉在心间弥漫,总不可能铁柱哥恢复记忆了,最后倒霉的人是他吧?
那他也太吃亏了。
“专心碾磨药粉,别走神。”沈清嘉拿着木条拍了拍桌面,她轻易不打,不过手里的戒条少不了,总该要点威慑作用。
剩子忙不迭点头,“好,好。”迎着两人的视线颇有压力。
当时他就应该溜了,干嘛还留在这里,想打听的没打听到,反而现在找了不少麻烦。
秦长陌目光虽是看着剩子,实际上余光却在望向沈清嘉,她今日头发高盘,只有一根木簪插在发间,着鸦青色上衣,下裙是墨绿色,纯色衣裳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放在大户人家家里,她这身打扮叫做不讲究,没有哪家夫人会这般素朴随意,她好像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似的。
“陆大夫,我们曾经是不是认识?”
秦长陌突然的问话让沈清嘉心里一慌,差点就要绷不住站起来,好在她手抠在桌子边沿,这才让她控制住了情绪。
“公子为何这般问?”
秦长陌直直地看着沈清嘉,他的问题并没有难度,一般人下意识的答复是认识或者不认识,总归会个答案出来,可是她却有意避开,说明这个问题她并不想回答,而他们极有可能从前认识。
“只是近来记忆有些恢复的感觉,时常能看到些影子,似乎是从前经历的事。”
“我来替你把把脉。”不等秦长陌回答,沈清嘉指尖就搭在秦长陌手腕处。
她的手纤细如玉,保养得极好,行医之人双手最重要,有时活做得多了些,把脉的时候就把不准了,只要有稍许不对,看病就难以对症下药。
秦长陌笑着看她皱眉凝思,剩子时不时瞥眼沈清嘉,又瞥一眼秦长陌,心里思忖着现今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把白师父找来,他算是看出来铁柱哥对师父没抱什么好心思了。
从前跟在师父身边就黏着师父,寸步不离,现在把那段日子忘记了,他师父都另嫁他人,他还是紧跟着他师父,剩子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有想法就多留言留言?没订阅留言就是动力了,就算是觉得写得不好也可以说出来,我承受得住,如果要弃文就默默离开吧,这点我受不了,至少留点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