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到温宁的场景是怎么样的了,也不记得第一印象是什么了，只记得这个女子笑容羞涩腼腆，不怎么爱说话,只有奶奶喊她名的时候才会小小声说上两句。
大概是个害羞安静的人。
不错,拥有这类品质的女生往往还拥有另一个特点——乖巧。
这是场包办婚姻。
抚养自己长大的奶奶出了意外，被温宁救了，事后老人家就认定温宁是最佳孙媳妇人选,一定要她俩结婚。
老人家向来把主动权交到顾舒手上,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顾舒派人查了温宁的身份，爹不疼娘不在还有个后母虎视眈眈的身世背景，性格上也没什么污点，她也不想忤逆老太太的心思，至于户口本上多一个名字,于她而言只是多一份无关紧要的支出，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她应了这门婚事。
在婚姻相处中，温宁也如她所想那般,乖巧懂事，不会过问她的工作，也从不在外宣扬两人之间的关系,提的要求也不过分，不过是要些无伤大雅的小角色。
刚开始的时候顾舒还是每天回家的,但顾氏的事务太多了，怕扰了温宁睡觉,久而久之索性住公司休息间里,隔几天回去拿换洗衣服。
而向温宁说明的时候，温宁表示理解，而且每次都乖巧送她到门口,让她工作加油。
大概这女人也是不忍心忤逆老人家的心思才应下这段婚姻的吧。
那时候的顾舒给温宁敲下了不懂拒绝的标签。
也是后来才想起，每每临近电梯门关闭的时候，都能看到温宁倚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她，目光噙了些沉浓的情绪。
四目相对了一瞬，不给顾舒再斟酌这目光的含义，电梯门就关闭了。
那时候公司事务多且杂，顾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斟酌小女人的心思。
她活了二十多年，其间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顾氏上，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去抵御虎视眈眈的亲戚和未知的敌人，去赚钱，去夺回属于父母的权利。
唯一留给温宁的心思，也就是等到温宁遇到心仪的人时，与温宁离婚，届时会给温宁准备丰厚家底，让她不会在婚后被人欺负，也能在温家抬起头来。
有关温宁的事，顾舒一向想得很简单。
如果不是那日温宁冲到了她的办公室，那句抓奸让她重新思考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的关系不会有进一步的跨越。
或许，温宁答应和她结婚，不仅仅是因为长辈，也是因为想寻个人组成一个家过日子的。
家吗？
脑海里划过这个字的时候，心脏似被触了下。
或许是可以的，和她组成一个家。
眼角余光瞥见小女人正悄悄的观察她，当她目光转过去时，小女人又迅速挪了眼，合上双眸虚虚枕在车窗上佯装假寐。
没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顾舒听到对侧传来绵软的呼吸声。
再看温宁的睡颜恬静淡然，睡得很香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不忍么？
顾舒指尖顿了下。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生出过这种情绪了。
似乎自父母走后被迫提前接管顾氏，惊觉当初面善的亲戚都变得不友好了，一个两个说她没这个能力接管顾氏企图瓜分企业之后，顾舒就收了不忍这种情绪。
对他人不忍，其实就是对自己残忍。
没什么值得不忍心的。
而且这个睡姿睡久了是很容易落枕的。
顾舒还是绕到了另外那面，径直打开了车门。
小女人呓语了声，身形晃了晃，醒了。
眸底还沉着困顿，以及隐隐还有几分探究的味道。
她也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吗。
或许是那句抓奸的解释。
让人重复解释不是顾舒的风格，尤其这个人还算是比较关系亲密的人，于是她在温宁说话前开口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温宁。”
“诶？”
“你先说？”
“没事，你先说吧。”
“我搬回来住吧，”顾舒目光落在鞋柜里两双同款粉色拖鞋，一双新一双旧，心底没由来又触动了一下，“今晚我就让吴秘书搬东西。”
原计划不打算那么快搬回来的，搬东西不容易，近来也忙。
只是兀然意识到自己忽略这小女人太久了，太不应该了。
温宁显然惊到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了会儿依旧没等到回应，顾舒才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稍稍慌乱的声音。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来？
顾舒看着温宁旋进客厅的背影陷入沉思。
如果说过日子的话，自己长期缺席的确没有给到温宁足够的安全感，但她并没有做逾越婚姻的事情，这点倒是能给到温宁证明的。
黑字白纸标明的证据，怎么总好过泛泛空谈。
于是她特地找吴秘书写了证明材料给温宁，只是温宁看到这些时似乎也没太高兴，眉眼里只有惊愕。
还是不信任她么？
那也是自己做得不够造成的，留给时间证明吧。
心底那么想，但依旧没憋住。
“我是清白的。”顾舒慢吞吞开口。
冷不丁觉得毕竟是同个户口本上的人了，枕边人都不信任自己，似乎有点惨。
小女人依旧是一愣一愣地点了下头。
或许是个有点呆的人？
顾舒默默又给温宁贴了个标签。
接下来的相处里，依旧很生疏，顾舒感觉因为自己的回来，温宁反而不自在了，抱着软枕窝在沙发上，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直至一声咕打破沉寂。
是饿了？
存了缓和气氛也是和温宁多说话的心思，顾舒主动提出来下厨。
这也是冲动下说出来的话。
顾舒进了厨房才想起来，自己哪里会下厨了，泡个面已经是极限了。
学会泡面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吴秘书家庭原因告了长假，身边又没亲信，自己也不愿让别的人来送，这才学会的。
确实是个快速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都应了下厨，总不能这会儿反悔吧。
心底惊涛骇浪，面上还是无比淡定，端着两完泡面就出来了，假装没看到小女人面上的惊愕。
可能温宁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内心挣扎一览无遗。
顾舒起了些调侃的心思，也不挑明，暗戳戳想着这小女人什么时候才会憋不住心里话。
顾舒：“怎么不吃？”
温宁：“这是弄点吃的？”
顾舒：“有问题？”
温宁：“没问题吗？”
……
几分钟后，温宁放下了碗。
顾舒：“怎么不吃了，不饿了？”
“吃泡面容易胖，我还得拍戏。”
也是。
顾舒倒是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她本身是个吃不胖的。
本想让吴秘书顺便也送份吃的过来，被温宁拒绝了。
“别吧，大晚上的劳烦别人不太好，我做吧。”暖光在温宁面上笼上一层柔和的阴影，语气也是软软的，“泡面不健康，你也少吃点。”
这样的吗。
感觉上这人性格也挺软的，会考虑别人。
十分钟后，顾舒又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温宁的厨艺还很不错。
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
忽然就觉得温宁这个人的形象鲜活了许多，也难懂了很多，总觉得会有新的惊喜蹦出来。
顾舒习惯用标签定义人，根据种种标签得出来的结果判断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这个人相处。
例如温宁的标签：
乖巧、安静、害羞、厨艺很好好……以及未知。
似乎标签定义法对温宁失效了，顾舒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清这个人了。
吃完饭后温宁就不见了，顾舒手头还有工作要处理，估计会很晚，思忖着到半夜的话可能会扰了温宁休息，便打算去书房睡。
进卧室拿换洗用具时看到了温宁，她正安安静静地窝在地毯上看剧本一类的东西。
刚走近两步，温宁身子往后扬了扬，如黑羽般浓密长睫颤了颤。
——是抗拒的信号，还有些无措。
还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信任么。
或者是不习惯。
也是，毕竟自己突然就说要回来，温宁可能也没做好准备。
顾舒不动声色记下了温宁的小动作，但并不打算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凑近时温宁的反应会那么大，近乎把抗拒写在了面上，并且好像误会了什么。
还是些带颜色的误会？
顾舒默。
好的吧，感觉很有必要和这个小妻子谈一谈了。
只是这说了通，这误会反而更多了。
这小妻子竟然连她电话都记错了。
大抵还有别的误会，还得再问问。
然而还没等这个流程进行，便有程咬金杀了过来。
不对。
该说是她奶奶，执意撮合她俩的人。
温宁那声抓奸迅速传遍了公司，自然也传到了老人家的耳朵里。
顾舒其实猜得到老人家亲自过来询问情况的，但没想到老人家来得那么快。
老人家来了，书房自是不能住了，得和温宁睡一间房了。
顾舒心底有犹豫，她其实看得出来温宁并不是特别想和她同一间房。
到底没有办法。
老人家在那盯着，而且老人家也不是完全不懂顾氏事务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顾舒一拿起文件，老人家就嚯嚯赶人了。
就差把她直接丢进房了。
心底生了些烦闷，想着进房以后应该怎么向抗拒的温宁解释这事。
她磨蹭到了九点多才进的卧室，手里还抱了摞文件，一进门，就见到温宁透过被子间隙看她，黑眼晶晶亮，噙了些复杂的情绪。
注意到她在看她以后，人就迅速缩进被子里。
有些莫名的好笑。
“我还有一些合同没签，你先睡吧，我会忙到很晚。”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她说了这话之后，温宁松了口气。
温宁：“好，那晚安。”
“安。”
也的确是有事要忙，顾舒并不喜欢把事情堆到第二天再解决，等忙完了，再看温宁已经睡熟了。
睡相还挺好的，也不题被子，也不乱转，手指紧紧攥着被子一角。
室内空调温度稍低，那露出来的手背微凉，顾舒本想把温宁的手放回被子里的，尝试几次无果，反而是自己的手被温宁当成被子握着了。
握得紧紧的。
小女人哼唧了两声，转了个身，依旧没放开她的手。
的确可以抽出来，但可能会吵醒她。
脑海里生了这个想法后，也就不想抽出手了，不忍吵醒温宁。
同时心里没由来得生了些触动和羡艳，她好像很久没睡得那么香了。
幼时那场事故所致，顾舒的睡觉质量算不上多好，而且还有个小癖好，必须抱着点什么才能睡得着。
而那抱枕好像放到了公司休息室里。
再看看睡得齁甜的温宁，顾舒浅浅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上。
本意是假寐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困意，身子一点一点滑向床，陷入沉浓的梦境里。
身侧柔软温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搂住。
一夜好眠。
二日，顾舒才意识到抱着的那个热源是温宁。
两人之间距离近，顾舒能准确捕捉到小女人眼底的慌乱和不自在，她立刻松了手，并道歉。
“抱歉，我抱错了。”
“嗯？”温宁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模样呆呆的。
环抱双膝的动作，是抵御抗拒的动作。
昨晚还是吓着她了吧。
心里起了涟漪，面上还得保持一贯的冷静，“嗯，我不小心把你当成她了。”
“她是谁？”她听到温宁这么问。
但不打算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个抱枕娃娃吧。
-
在老人家的撺掇下，温宁到了公司当秘书，名曰是为下一部戏做准备。
实际是为她俩制造相处时间。
临出门时老人家还特地把她拉到了一边，说是什么条件都给她制造好了，就看她会不会把握一类的了，絮絮叨叨了好久。
顾舒默，也不知道怎么和老人家说，只能点头应好。
一路上温宁还都挺安静的，顾舒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
烦躁、微微郁闷。
魔方拆了又重组再次拆乱，心底情绪依旧没有舒缓，反而更郁闷了。
以往调节情绪的手段兀地失了效。
不得不说，温宁还挺能干的，学什么都挺快的，也不抱怨，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公司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甚至还有追求者的。
还上演了场当场告白。
那会儿的她刚好出差完回来，向温宁告白的那位还是她很看好的主管之一，可谓前途无限。
“我已经结婚了。”
听到温宁这句干脆的拒绝以后，顾舒心情好了些。
但还是有不爽。
那种感觉是怎么样的呢，有些像是被人盯上了藏了很久的宝贝，那人还来者不善，虎视眈眈。
宝贝么？
好像上回带温宁去买衣服时也生了这种想法。
温宁的身材很好，披个麻袋在身上都能穿出高定的感觉。
那时候带温宁去的那家店也是公司的人常去的店，店员除了给温宁推荐西服以外，还推荐了一身休闲款的洋装。
那身洋装很好的勾勒出温宁的腰线，碎发落在藕白脖颈上，端庄中又带了点小性感。
公司其实没有着装要求的，温宁穿这身到公司是可以的。
但突然就不想了。
就想把这些美好藏在家中，不让别人知晓。
还说了些类似拒绝的话。
温宁像是被气到了，那晚回去的路上一直没和她说话。
那时候的顾舒其实不太懂应该怎么定义这种情绪，就觉得和温宁相处的过程里很舒服。
温宁是鲜活的，很难被只言片语定义。
标签法放到温宁身上似乎失了效，顾舒很难通过几个标签组合得出来的结论来决定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温宁。
那样子不合适。
温宁有时候很呆，有时候很闷，有时候又分外贴心，乖乖巧巧的，明明憋了些情绪，却总是不说出来，让人想要去逗逗她。
嗯。
温宁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每次逗完温宁，顾舒都觉得自个儿这么多年的教养都丢了去，倒像是个欺负喜欢的人来引起那人注意力的人。
喜欢么？
顾舒沉眼。
这么些年来的精力都放到了变得优秀变得强大上，她不需要人的喜欢，但一定需要信赖，这样才有公信力，顾氏的员工才会信服自己。
至于喜欢什么的，她其实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
只是和温宁相处的过程时，顾舒大多时候都是追随内心的。
有时候还会有从未在外显现的小情绪。
觉得那乏味单调的生活因为温宁变得有趣生动起来了。
和好友聊起温宁的事时，也聊起了对旁人靠近温宁时的不满，好友便咯吱咯吱笑出声了，说她变自私了。
顾舒不解。
好友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
好的方面呢就是她这尊佛总算有情绪波动了，会想些理智之外的事情了，人太理智总不好，整的跟机器人似的。
坏事就是总不能你总不能什么话都不告诉对方，把城墙垒得很高，还希望对方能不惧危险越过去爱你，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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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似乎对自身事业有了新的规划，还寻求她的建议。
看得出来，温宁想当个演技派，而且她也很清楚自身演技上的不足，也不想走流量黑红路线，自身也没有特别想红的意愿，只是想戏能够演好。
顾氏版图有意向娱乐板块扩展，于是顾舒大学双学位选的导演系，一是兴趣使然，二是为了人脉，认识的人多了，以后做事也方便。
这些年的经验积累下来，给温宁提供点建议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但顾舒并不想只是这样。
一点建议还不够，顾舒寻了公司影视部的，也动用了最新的数据算法季疏，为了给温宁规划一个合适的演戏计划。
一个最好的计划。
以前顾舒没怎么过问这个小妻子，这会儿就稍稍有弥补的意思吧，而且也觉得，温宁也是自己的妻子，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把那些最好的给她，自己还能给谁呢？
何况这娱乐圈是个深深的泥潭，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有些事不是没有意愿就不会发生的，一不留神还是很容易踩坑的。
这点道理，顾舒也是吃过了足够的苦头才明白的。
那经历太苦，代价太大，她并不想让温宁经历这些，还不如不明白呢。
反正。
自己也能护着她，不是么。
顾舒开始认真规划温宁的事业，也开始设想两个人的未来。
毕竟要好好过日子呀。
事业规划其实很早就做好了，但看温宁忙着拍戏，给她说这事担心会影响到她自己的思路，想想还是算了，晚点再说也不迟。
而且温宁是个很认真的人。
顾舒去探过班，即便只是场站桩戏，温宁只需要站那当个貌美花瓶，温宁也会提起十二分精神去拍好那场戏。
嗯。
小妻子还蛮有始有终的，踏实。
同时，顾舒发现觊觎自家小妻子的人其实很多。
这会儿蹦出个不知道打哪来的流量小生，那会儿发小也来凑凑热闹。
一次和温宁约会途中，发小发了信息过来，说是自己在医院，只是知会一声，让她别多想。
顾舒熟悉自家发小的性子，越是出了大事越爱敷衍过去，这么说要么是创大祸了，要么就是有大事情要和她商量，还是拖延不得的事。
约会已经到了尾声。
顾舒放下电话时注意到温宁在看她。
“怎么了，公司有事吗？”温宁问的小心翼翼的。
“不忙，不是公司的事。”
顾舒踌躇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
钟瑶的事有点复杂，而且这期间涉及到钟瑶的隐私，也不想把温宁牵扯进来，
于是含糊着开口：“但是的确有事。”
“什么事？”小女人愣了下。
她便解释了下。
温宁倒也没问什么，让她去找钟瑶，不用管她就好。
顾舒表示自己不放心，温宁还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那时候的顾舒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后来想想，可能是话里有话的。
温宁，可能也在不安着什么。
就当送温宁上车的时候，温宁忽然提出她也要去医院，顾舒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也让温宁去了。
到了医院，温宁的表情一直很微妙。
特别是见到钟瑶之后。
甚至顾舒还听到温宁嘟哝了一句，好美好有气质呀。
然后进了病房，看到钟瑶悄悄在打游戏，温宁还小小的笑了声。
这笑声似乎带了点溺宠的意思。
顾舒听得其实心里不是很舒服。
和钟瑶说话的时候，顾舒其实一直注意着温宁。
温宁一直悄悄观察着钟瑶。
从温宁的角度看不到顾舒的表情，只看到温宁眼睫扑棱着颤。
——一般观察入神的时候，温宁就会这样。
顾舒倒不担心那不知打哪儿来的流量小生会吸引温宁的注意力，但会担心发小钟瑶的存在会让温宁变得动摇。
钟瑶在温宁心里，似乎是个特别的存在。
温宁曾好几次旁敲侧击问钟瑶的事，而且每次提及钟瑶，温宁面上的都是一副有些复杂的表情。
再者，期初温宁出道，似乎也是打着小钟瑶的名义进的娱乐圈。
心底兀然生了些不舒服。
“这是温宁，我太太。”下意识地握住了温宁的手腕，迫使她把注意力从钟瑶身上移开。
话音都落了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点冲动，不符合自己的以往的性子。
果不其然，好友抬了抬眼。
“这是钟瑶，你知道的。”心底几分尴尬，面上还是得淡定，忙岔开话。
自家好友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但看着她皱起来的眉心时顾舒又感觉到不妙了。
“唔，我好像也看过你，好像在……”
——在影片里。
得知好友决定回国发展的时候，顾舒决定让顾舒带一带温宁。
好友的国民度足够高，此次决定回国发展定会引来大众的注意，同时好友的专业能力是够硬的，两个人也马上要进同一个剧组了，正好让好友教一教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