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赵清荼感觉心脏的跳动一下快过一下，相比之前距着重重楼阁，眼前这个距离要近太多了。好像只要她上前跑两步，就能触碰到对方了。
原来，那人不是什么书中妖精，而是皇后娘娘啊。
也是，只有这样惊艳绝伦的人，才适合坐在这母仪天下的高位上。
赵清荼下意识捏紧的手，落在左右两人的眼里，微微有些惊讶，这人难道也会因为面见圣上，而感到紧张吗？
本来因为谨言慎行，不敢抬头仔细看的两人，也忍不住顺着赵清荼的目光看过去。
皇上果然俊秀不凡，看那眉眼微舒、唇角含笑的样子，一定性子很好。等等，赵清荼好像看的不是皇上，而是……旁边的皇后？
嗯？皇后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对，她们从来没见过皇后呀！
白月蓉和云芙心里打着颤儿，有点儿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这一片儿，看皇后的人太多了。皇后娘娘抬了下眼帘，目光缓缓地扫过来，在她们这儿停留了一瞬，才又慢悠悠地挪开。
云芙飞快地低下了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背上已经浮起一层薄汗。
不愧是皇后，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眼睛跟藏了软刀子一样，像是能刮下她一层皮来。
这一刻，云芙感觉时间都停滞，直到御阶官女宣布圣上离开，才感觉缓过劲儿来。
在那两位贵人离开的时候，云芙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睛，当即转回来盯着旁边人的侧脸。
赵清荼画上的妖精，是皇后吧！
虽然她知道赵清荼画技高超，但是这也改太多了！
那位皇后明明瞧着就是一副冷艳凶厉的样子，哪儿有画上的仙气飘飘，是什么蒙蔽那人的眼睛？雾气吗？那天没起雾呀！
还有，她承认，皇后是个美人，但是绝对没有赵清荼画上的那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样子。
难不成那时候，赵清荼也没看清楚，就是凭着记忆想着画的？
这般推测之后，云芙又仔细瞧了瞧赵清荼的表情，这次离的不算远，看清了，这人应该就不会那么痴迷了……吧？
云芙：？？？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踮起脚看了，疯了吗！是不是仗着个儿矮，就算踮脚也不会太出头，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还要歪着脖子去看，不怕被赏一丈红吗？
不敢再去想只专注自己事的赵清荼还会干出什么来，云芙一把拽住赵清荼的手，用力捏了捏，想要这人清醒点儿。
顺带还偷偷扫了下周围，希望嬷嬷不会看见这人做出的失矩之事。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的性情，又知道这人的才华，想讨点儿好处，她真想不管不顾地走人了。但话虽这么说，云芙还是不敢在这当头让赵清荼出事儿，毕竟她们还在一个院里住着，按着嬷嬷之前讲的，算的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了。
“赵清荼，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收敛点儿！”唉，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除了学习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好奇的赵清荼了。
话刚一说话，云芙就瞧见皇后回头了，她也不知道和那位对没对上眼，只觉得脚都软了。天呐，她好想换个住处，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是不是寿命都折了一半。
不对，要是这个失心疯的，弄出些事来，再一闹大，她的命很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满脑子都是吾命休矣的云芙，如果看到皇后在侧头和晋礼官女交代，肯定会更加慌张。
如果说赵清荼还有些缺心眼儿，那云芙就是心眼儿太多，什么都往最坏的考虑了。
事实上，赵清荼虽说是有些做的过，但她也不是真傻，嬷嬷之前也说过，这次是特殊情况，允许她们直视圣颜，不会追究她们的失礼之处。
而且，真正的规矩，是在成为秀女和官女之后，才会派专人，费心指导的。至于缘由是什么，管教嬷嬷没说，反正一板脸，就把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给吓地不敢问了。
赵清荼寻思着自己看看，还没怎么着呢，应该不至于被怪罪吧？
云芙却觉得，人家只是客气客气说的轻巧，但做人得知道分寸。哪曾想，就遇上赵清荼这个不客气的，如果她知道赵清荼心里的嘀咕，肯定会抱着这颗金贵的脑子，用力摇晃，这人还想怎么着呀？直接上手吗？
如果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们都在冲着皇上看，赵清荼死盯着人皇后娘娘吧。
赵清荼心里想的是，娘娘确实比皇上好看，自己总不能放着好看的不去看，逮着一般的，看个没完吧。赵清荼为自己找借口，找得理直气壮的，半点儿没觉着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