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二哥是用胳膊卡着门呢,就是不让那个彭同志把门给关上,他话还说完呢。
倒是庄四文看明白了胡二哥拍兜子的意思,庄四文微低了低头,同胡五福说,
“估摸着给钱不太管用。”
经庄四文这么一提醒,胡五福马上就想到了。
这个年代虽然很多人确实挺穷的,兜子比脸还干净。但是,像彭同志这类人,看着并不太缺钱。
胡五福想明白这个事,立即就向前跨了两步,走到胡二哥旁边,把自己的挎篮盖的蓝布子一角掀了起来。
胡五福只是给对方看了一眼,马上又盖上了。
胡五福的话是顺嘴就秃噜,
“彭同志,啊,彭姨,您看我这个腿,能成不?”
彭同志盯着胡五福的挎篮,眼珠子都不太转了,这情形让胡五福心里有一点数了。
这是啥看着,即使在镇上也只是定期供应肉,但也只能是定期,一个月能吃一顿么?
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的,绝对是生活非常好的。一般家庭,过个年节啥的,可能才吃到个肉腥腥。
“砰”地一声,彭同志把粮站的后门儿给关上了。不过,胡二哥却拉着胡五福往旁边站了一下。
胡二哥看着胡五福那挎篮,“咂吧”了下嘴,就问胡五福,
“福宝啊,你这个腿是哪来的?”
胡五福立即白了眼胡二哥,顺手又把自己那绿头巾从挎篮里又抽了出来,直接搭自己脖子上了。
胡五福这才想明白要怎么跟胡二哥说腿儿的事,
“二哥,乡下偷杀猪的又不是没有,你惊奇个啥?”
胡二哥是知道乡下有人偷杀猪卖的,而庄四文是知道胡五福现在兜子里有点钱的。这个钱,还是他给的呢。
想到这个,庄四文又同胡五福说,
“福宝,我以后把津贴都给你,你想买啥就买,别怕花钱。”
胡五福是知道庄四文有这种打算的,但是现在听他这样直接说出来,让人觉着怪害臊的。所以,胡五福就假客气地说,
“那你用钱可咋办?”
旁边的胡二哥立即就插了一句,“他一个大男人要钱做甚啊。”
庄四文也同意胡二哥说的,
“我在部队穿衣吃饭,都用不上钱。”
胡五福立即对庄四文的印象更好的,是个会过日子的,而且据她观察肯定是既听话又好管理的。所以胡五福一个没忍住,就问庄四文,
“你一个月有多少津贴啊?”
其实现在还不到庄四文详细汇报的时候,但是胡五福这么一问,庄四文别提多高兴了。在庄四文看来,这是胡五福重视他。所以庄四文特别骄傲地说,
“我参军七年了,差不多是最年轻的副连长了,一个月有二十多块呢。”
胡五福被一个“二十多块”打击得,没了下文。而旁边的胡二哥却很吃惊,
“咋,你们当兵的能有这么多呢,都比我这个工程师多了。”
胡二哥在工厂是个年轻的工程师,因为资历浅,每个月有不到19块的工资。胡二哥是个光荣的工人阶级,还是个大专生。
按这么说来,胡二哥在这个年代是高工资了。
不过这会儿胡二哥却和胡五福说,
“福宝,庄四文的津贴不少呢。”
胡五福有气无力地应付着胡二哥,
“是不少,有二十多块呢。”
但是这个年代的二十多块钱的购买力是很厉害的,一斤猪肉六七毛。好吃的水果糖,都算是很贵的东西了,一斤才一块二毛钱。
一只四五斤的大公鸡,一只不到两块钱。
胡五福对这个时代的物价还不太了解,不过也觉得胡二哥说的挺对的。
这会儿的胡五福,一只手悄摸摸地伸进自己的挎蓝里,手抓子伸了伸,盖着碎花布的竹蓝里,出现了一把好吃的。
而胡二哥还要继续说钱的事时,那扇关着的绿色门又一次“吱呀”地打开了。而门里头的还是彭同志。
彭同志是直接看着胡五福,用很硬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