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个怎么再变成指甲盖。”
这回老首长也不说选择对错的问题了,反正都不对。但是从外形上看,也确实更像是白色的指甲盖。
虽然不知道是咋回事,但是老首长还是凭着他敏锐的感知,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小南啊,既然是咱不知道的高科技,那你就想想,让这些面袋子自己回去呢?”
满满一屋子面袋子,听着门窗不断地“咯吱”声,说明已经全部挤满了。
要是不把这些面袋子装回去,老首长估摸着他和庄斯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儿早上的太阳呢。
老首长的建议其实差不多,不过庄斯南不会啊,他用力想了想,“面袋子快进来?”
可是没啥反应,然后庄斯南就再用力想了想,“面袋子快进来?”
可面袋子还是挤得满堆,没一点变化。
庄斯南苦着脸,实在没啥办法了,就大喊了一声,
“面袋子大爷啊,你赶紧进盒子里吧。”
也就是庄斯南大喊了这一声后,满屋子的面袋子,瞬间全不见了。
忽然身上一轻的庄斯南和老首长,俩人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人生经历还算丰富的老首长,伸着两只胳膊呈一个大字在炕头上,脑袋还和庄斯南挤在炕桌跟前儿,一动也不敢动。
除了用力的喘几声,庄斯南和老首长,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俩人摆着别扭的姿势,僵着不敢动,也不敢睡,一直等到天大亮了,庄斯南才用略微的略显粗哑的声音,叫了一声老首长,
“爷,你还在不?”
老首长叹了口气,慢慢地坐起身,眼睛看着庄斯南手里握着的盒子,这才发现早就被他给合上了。
老首长伸手一下就夺过了庄斯南手上的小盒子,用力地在庄斯南眼跟前晃了晃,大骂了一声,
“蠢货,都合上盖子了,你咋不早说?”
俩个人僵了一晚上,动也不动,老首长差点心脏病给犯了。而庄斯南却撇了两下嘴,嗓子觉得特别的干,声音也有点粗,说话声听着也是干巴喳喳的,
“爷,那会儿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哪知道啊。”
老首长低头看着已经是一脸白面一身白面的庄斯南,然后再抬头看看这间屋子,房梁都弯了,而门窗就更别提了,像是被洗劫了似的,全都挤得变形了。
“呼……”
老首长其实挺喜欢这房子的,然后就问庄斯南,
“咋办,搬家还是修?”
庄斯南想都不带想的,立马就说,“修啊,这地方风水好啊。”
庄斯南伸出手还摸了摸装着数不清的白面袋子的小盒子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首长也是觉得哭笑不得,伸手指着庄斯南说了句,“你呀你。”
同庄斯南笑了一会儿,老首长突然正了正脸色,一脸正色地盯着庄斯南,
“这么多粮食,你准备咋办?”
庄斯南眦了下牙,
“没办法,不过我想着要不要运到边镜去,先放一部分。”
老首长同样是点了点头,“这也是个法子,这样一来,你们的队伍吃点好的,也不太能引起别人注意了。”
边境可比京都附近,甚至更多的地方还要苦,庄斯南想着反正都是给人吃,只要是自己人,给谁都一样。
庄斯南这边一大早就去叫了人修房子,一身白泥猴似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把早已经起来在帮忙做饭的贾老农吓了一跳。
而萧虎正熬着白米粥呢,忽然就感觉有个白影冲出了院子。
“啊哟我的妈呀。”萧虎差点没把大铁勺子扔了外头,幸好用力一探胳膊又把勺子把给拉住了。
“呼,大早上,这是闹哪出呢?”
萧虎摸了摸胸口,感觉心都快从嗓子跳出来了。
在门外堆柴禾的贾老农,正好应了一句,
“噢,不知道庄家的小子化成个白脸作甚呢?”
谁也不明白庄斯南化了白脸干嘛去了,睡得舒服得胡五福,在吃粥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口粥正好给卡在了嗓子眼儿,差点没把自己给没气儿了,
“咳咳咳……”
萧虎还特别贴心,给胡五福倒了水凉白开,可给她灌了好几大口,总算是让胡五福的气儿顺了。
萧虎就跟对小孩儿似的,给胡五福抚了抚后背,轻轻地,
“福宝啊,你别吃太急了,慢一点吃,没人跟你抢哈。”
胡五福摆摆手,随后又摇了摇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缓过劲儿的胡五福,朝四下望了望,没见老首长,就问萧虎,
“小虎子,我爷爷呢?”
萧虎撇了下嘴,用手又摸了下自己侧脸一旁的头发说,
“好像还在屋里炕上躺着呢,我看他也是一脸的白泥人儿,不知道晚上干啥去了。”
老首长累得睡着了,也不管这屋子会不会房梁真断了,或者是蹋了。
幸好没一会儿庄斯南带着人来了,拿着两根特别长的木桩子,先把屋领给顶住了。
也幸好是木头骨架的房子,即使墙壁塌了,砖和泥都落地上了,屋子也不会塌掉。
木结构还是好好的,就是换根粗的椽子,门窗再修整下,墙壁再重新抹抹泥,刷刷白泥,完全能住了。
胡五福站在厨房门口,听着那个修房子的人这么一说,就感觉这工程还挺大的。
不过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老首长,一身的绿衣裳,还都是胡五福之前给他的新衣裳,一直不舍得穿。
人确实得靠衣装啊,现在的老首长显得特别的精神,从屋子里慢慢地迈出了屋外,两只手背在身后,露着有点吓人的笑,径直走到了胡五福跟前儿。
就在胡五福心里头还在打鼓,暗自后悔自己昨天没把话说清楚,看样子白面袋子闯了大祸了。
而走到近前的老首长却是冲着胡五福眨了下眼,又眨了几下,连着眨了好几下啊。
然后老首长抬手摸了摸自己半黑的头发,朝着胡五福眦牙一乐,连音调都不一样了,特别的精怪,摇头晃脑地,
“福宝哇,你说爷爷我能活180不?”
胡五福赶紧点头,就像发誓一样,马上大声地说,“能,太能了。”
老首长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哼着一首“沙家浜”的唱词,出门去了,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
老首长转身就冲出了庄家院子,而胡五福和萧虎互相看了看,尤其是萧虎姑娘,还挺敢想的,拉着胡五福的一只手说,
“福宝啊,你爷爷看上谁家的‘阿庆嫂’了?”
正和修房子工人交待事情的庄斯南,听到这话时,差点被口水给呛住了,轻轻地“咳”了两声,
“哈哈,哈,哈,真、真有意思呀。”
胡五福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了,看来这俩人是受刺激过度了。
而把工人都安排好的庄斯南,走到胡五福跟前,居然是忽然冲着胡五福也是眦牙一乐,还挑了挑眉毛,
“小弟妹呀,我过几天就要去边境啦。”
庄斯南说的声音不高,但是整个表情看着怪怪的。胡五福默默地向后挪了一小步,不停地点头说,
“行、行啊,你要吃啥,随便讲。”
庄斯南继续是眦着牙笑,“呵呵,我就知道小弟妹有办法,嘿嘿……”
庄斯南转身出了院子,告诉胡五福,他要出去一整天呢。
胡五福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也要出去呀,可是现在来了修房子的人,总得有人看着。
胡五福看向了贾老农,又看向了萧虎,这俩人一齐向胡五福点头,
“要干啥,说一声。”
胡五福觉得这俩人也不太靠谱,幸好胡三哥没出去呢,胡五福赶紧跑过去,把还在算题的胡三哥给拉住了,
“哥,我要去趟火葬场那头,你看着家里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本章中“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
引用《沙家浜》唱段中的49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