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潇不信任的审视着费启傲,被费启傲坑了多次以后,她对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要经过多次思考。
费启傲毫不畏惧的和关潇对视,嘴巴里?继续说:“我高三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去读大学,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决定,国家、学校、专业那么多,我又?怎么能确定自己。”
费启傲说着说着倒还真的有点担心自己了,他高考之后,他就要和关潇、罗莎莎分?离了,他们还会?记得他吗?
他们的命运是?否会?和异地恋一?样,被迫退出了对方的生活。
费启傲沉重的叹了口气,他马上就要失去最后一?个血缘亲人?,失去爷爷以后,他还有来处吗?
关潇意见费启傲这颓废的样子就受不了,她直直的在?费启傲旁边坐下,“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当了两年第一?,你还要担心大学,那其余同学怎么活?”
费启傲回答说:“我担心的并不只是?大学,是?我的未来。”
关潇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想未来就这么悲观,你要是?想重新开始,任何时间点都能定做一?个新开始,新阶段,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定义。”
费启傲把头靠在?关潇的肩膀上,“嗯,我知道。”
关潇轻柔的拍拍他的脑袋,“高三辛苦一?点是?正常的,保持乐观心态,你还有千万家业能继承呢。”
费启傲难受的心情被关潇这一?句逗笑了,他知道关潇这是?在?哄他开心,所以他顺着反驳道:“没有千万家业了,都被你骗走了。”
关潇冷哼一?声傲娇道:“这是?投资,多少人?离亿万家业只差一?个我,遇上我是?你幸运。”
费启傲跟关潇斗了半个多时辰的嘴,到了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他只是?很享受被关潇安慰,哄着,逗着笑。
直到彻底没有精神了,他才爬回房间睡觉。
在?陷入梦境以前,费启傲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和自己打赌,明天早上一?定可以吃到关潇亲自做的拉面。
因?为关潇安慰人?的办法就是?:不停的给人?塞好吃的。
他还和自己打赌,明天早上来叫醒他的人?一?定是?罗莎莎。
他心情低落了多久,罗莎莎就陪了他多久,而且无论他表现出怎么样的负能量和排斥,罗莎莎都没有离开半步。
费启傲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相处的性格,他爱欲让其生,恨欲让其死,高兴时能把人?捧到天上去,不高兴时每句话都会?刺进?别人?心里?。
逃避、冷战、沉默、排斥、批评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讨厌被刺探底线,因?此罗莎莎才那么合适他。
罗莎莎安慰人?的办法是?长久而坚定的陪伴,是?不过问,是?完全支持他的信任。
费启傲每次烦躁愤怒时,看到罗莎莎平静的面容,温柔的眼神,都能迅速被她的情绪感染,重回平静。
关潇是?费启傲可以依赖的家长,而罗莎莎则是?费启傲背后那根脊梁,支撑他不崩溃。
费启傲过了一?个星期的好日?子,早上起来是?关潇做的拿手面食,晚上还有各种不重样的夜宵惊喜。
还各个照顾他口味,罗莎莎顶着发胖的危险,陪着他一?起吃。
在?这样的陪伴下,费启傲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感觉自己可以平静看待爷爷被执行?死刑这回事了,“我想清楚了,高考也没有那么重要,这是?一?个节点,但是?人?生还有很多很多的节点,我们无需因?为一?个节点错误,便觉得人?生再?也没有希望。”
关潇附和的点头道:“没错,你要是?实在?不甘心,复读的钱我还是?拿得出的!”
“我要是?复读的话,能不能跟莎莎一?个班?”费启傲又?耍起了嘴皮子。
关潇扬起手,“你再?说一?次。”
费启傲扁扁嘴,“不行?就不行?吧,我也不是?很在?乎。”
费启傲编了个自己生病的借口,和老师请了死刑那天的假。
他不想把这事告诉关潇,也不想把这事告诉罗莎莎,所以他也对罗莎莎编了个有个公司业务必须签字的理由。
罗莎莎似乎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甚至还很高兴的说:“我很高兴公司业务获得了进?展。”
费启傲放下心的同时,又?为欺骗罗莎莎产生了愧疚感。
第二天,怀抱着愧疚心的费启傲吃早餐都吃得颇为食不下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自己面里?面的肉特别多,吃都吃不完。
好不容易把面和肉都吃完,他拿起书包,按照剧本和罗莎莎走出家门,要下楼梯的时候,罗莎莎突然道:“我今天也请假了。”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费启傲差点一?脚踩空跌下去,幸好罗莎莎早有准备的扯住了他。
费启傲惊魂未定的牵着罗莎莎的手,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罗莎莎丝毫不怕他,“我说我请假了。”
“你请假干嘛?”费启傲追问。
“你去干嘛我就去干嘛。”罗莎莎回答说。
费启傲一?下就烦了,他和罗莎莎强调道:“我是?去做正事的,我不能带你去。”
罗莎莎固执的看着他,“不是?,不是?,不是?。你别在?我面前撒谎了,”
罗莎莎用力的握住费启傲的手,“你不会?因?为正事这么伤心,你今天要去做私事。”
赶走费启傲再?次拒绝以前,罗莎莎告诉他,“你不用告诉我什么事,也不用劝我,我只是?不想在?你很伤心很痛苦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
“就今天这一?次,我要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