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左脸上有一个?酒窝,之前见他?的时候阮琨宁都?没怎么注意过的,眼下离得近了些才看清楚,禁不住一阵意动心摇。
可是她这人有一个?坏毛病,见了人脸上有酒窝手指头就?痒痒的,总是忍不住想去戳一戳,可是在她的周围长酒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眼下她知道的除了皇帝也就?只有荣王与韦青柯父子罢了,大?概是他?们的家族遗传?
为着?这个?,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内,生了两个?酒窝的可怜表哥韦青柯对?阮琨宁这个?邪恶表妹敬谢不敏,堪称是闻风丧胆望影而逃,阮琨宁也经常仗着?自己年纪小可以卖萌就?去戳荣王的脸︿( ̄) ̄)︿。
可是她渐渐地年纪大?了,自然也有了许多拘束,她也就?只好悻悻的收起了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与同样蠢蠢欲动的手指。
现在阮琨宁的手指就?痒痒的,她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才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方才的话皇帝说的太过于亲近,阮琨宁倒是不好说什么,也只能捏着?手指继续打?官腔:“有劳陛下挂心,是臣女的荣幸。”
“你素日里习惯专门说话便?怎么说吧,不必拘束,”皇帝的眼睛泛起一片温和的光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再大?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再见你这般一本?正经,倒是叫我牙疼。”
他?说的虽是客气,可话里头的亲昵意思明?晃晃的摆着?,倒是阮琨宁牙疼了起来,看他?脸上的那个?酒窝也不是那么亲切了,她开始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后悔,却也不想顺着?皇帝的话头,跳进一个?一看就?是坑的话题里头,顿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陛下面前,怎么能失礼呢?”
皇帝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也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许是朕上了年纪,好些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隆德啊,”他?看向一侧的围观群众隆德:“去查查大?齐律,袭击君上该当何罪,哦,”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朕险些忘了,你不姓阮,你姓曹,还要再加上一条欺君之罪才是……”
阮琨宁瞬间英雄气短:“……有话好好说嘛,活的这么认真?多没意思啊……”
皇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总算是肯好好跟我说话了?”
阮琨宁克制住自己想要挠墙的冲动,望天(划掉)天花板(√),道:“……咱们还是好好说说交情吧。”
“好,那咱们就?说说交情。”皇帝看起来亲和的很,只笑吟吟的看着?她,道:“你倒真?狠心,半点情分都?不肯讲,叫我独自枯等了那般久。”
他?好像是在说阮琨宁那夜爽约,没有去承香馆的事情,神色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来。
阮琨宁:……这看起来是道送命题,我可以选择保持沉默吗?
皇帝倒是也不打?算真?的从她口里问?出个?答案来,再说,就?看她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也未必能说出几句真?话来,指不定怎么敷衍他?呢。
阮琨宁想了想,硬生生的转了个?话题:“刚刚进来的时候,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
皇帝神情中的柔和收敛了起来,眉梢陡然带了几分锐利,冷笑道:“为着?前朝他?们折腾出来的烂摊子,我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直到今日才好容易找了几分空闲见你,可是锦衣卫来报,那些吃着?朝廷俸禄的官员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眠花宿柳,真?是岂有此理。前朝风气败坏若此,叫我怎么痛快的起来?”
哦,阮琨宁秒懂了。
皇帝这是典型的自己加班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累死累活了一个?月才发现搞出事来的人居然在带薪旅游,强烈的对?比之下才毅然决然的怒了。
桌案上摆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瞧起来倒是新鲜可爱的很,阮琨宁伸手撕了一个?葡萄送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才试着?开导他?:“事情不能这么想,这么想只会越来越窝火。你应该想,青楼里头的龟公每天操劳,居然还时不时抽空到朝廷里头来忧国忧民一番,这么一来,便?会觉得社会的风气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对?吧?”
皇帝( ̄口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一直在听墙脚的隆德总管没有发挥好自己小透明?的作用,猛地笑出声来,皇帝皱起眉来瞪了他?一眼,可随即,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同于方才的那种笑意,这一次确实是添了几分真?心实意的。
皇帝的唇角微微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似乎在轻叹:“你呀,果真?是……”
他?并没有说下去,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看着?阮琨宁轻轻地摇摇头,不再言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二更掉落,注意查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