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岥解释道:“玉湖有许多小支流,其中一条与这环湖交汇。你整日除了皇宫,就是待在府邸,偶尔出去也是去酒馆,自然对彭城不了解。不过这样也好,以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惹火上身。”
“惹祸上身?”苏解愠抬头,道,“我还偏偏喜欢如此。”
我看,你是怕我查到了程家,所以才不愿我干涉此事。
程岥咬了咬唇,说还有些琐事,便不陪他二人了。
谭绍倒是心悦,心想这家伙终于走了,无人妨碍我与阿愠的二人时光了。
苏解愠提议去环湖看看,二人来到湖边,雇了搜木船,在湖中游走。半个时辰过后,也没探个究竟。
眼看天色愈来愈黑,湖边又无烛光,二人只得回了府邸。
假币案与失踪案调查了数日,始终没有结果。皇帝震怒,撤了京兆府尹的职位,罚他去守皇陵,刑部尚书也降为了侍郎。
朝堂之上,众臣低着头,谁都不敢言。
但……此案不能搁置。
良久,苏解愠上前道:“陛下息怒,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这假币案和失踪案弄得人心惶惶,若是揪不出幕后歹人,彭城怕是会大乱。”
皇帝沉着脸,道:“苏卿所言不假,但你也看见了,都是些无用之人,查了数日都无个结果,朕也是心累。”
苏解愠又道:“陛下无需心累,此事需要慢慢查,切不可急功近利。待下朝后,容臣细禀。”
还未等皇帝点头,太师便上前道:“苏首辅,有何妙策还不能在朝堂之上说?非要和陛下私下说,莫不是你怀疑朝堂之上,有那些歹人的内应?”
苏解愠瞄了他一眼,道:“太师此言差矣。站在这里的可都是朝廷命官,谁敢和歹人为伍为非作歹?我没那么想,太师也别那么想,以免传了出去,让百姓笑话!”
太师冷笑,道:“百姓笑不笑话老夫不知,不过……陛下,老臣只知道今日是苏首辅任期的最后一日。”
太师提起此事,百官才反应过来,大家险些忘了,苏解愠任东阁首辅已满一个月,该让出首辅的位置了。
“是呀,陛下,太师不提,臣等险些忘记此等大事!”百官们响应道。
苏解愠一愣,眨了眨眼。他们不提,我也忘了。这样更好,我也可以闲下来查案子了。
皇帝思索片刻,道:“的确,苏卿任首辅一月之期已满。传朕旨意,命吏部尚书程岥接任内阁首辅,苏解愠代他为吏部尚书,一个月之后,依据二人的表现,决定最终的胜任者。”
“臣领旨!”苏程二人跪地谢恩。
谭绍挑了挑眉,上前道:“陛下,那我……”
“你就在内阁待着吧!”皇帝打断他的话,回道,“好好做你的次辅。”
谭绍愣住,陛下啊,臣不想与程岥那厮共事啊!
程岥看着苏解愠,暗自叹气。阿愠,我本不愿同你争这个位置,然父亲嘱咐,我也不好推辞。至于吏部,你曾在吏部做事,回去了也好。
下朝后,皇帝宣苏解愠进了延飞殿。
皇帝清咳,道:“苏卿,说吧,你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苏解愠抿嘴一笑,道:“陛下,臣何时出过鬼主意?”
皇帝摇头,道:“行了行了,快说吧!”
苏解愠点头,道:“陛下,臣希望陛下将这两个案子交于臣来查,不过,要费些时日。”
“什么?”皇帝震惊,站起来道,“苏卿,真没没听错吧?你……你想插手这两个案子?”
苏解愠后退两步,道:“陛下,您没听错,臣的确是想插手这两个案子。臣觉得,此次失踪案与绑架臣的那些人有关系,至于假币案……臣想也与那污秽之地有关。”
至少作为臣子,她不能说查假币案是为了报私仇。否则,别说查案无望,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丢半条。
皇帝瞅着她,有些担心,道:“苏卿,你有这个心甚好,但是你一个文官,又不会武功,再如同上次遭遇刺杀……”
“陛下无须担心!”苏解愠打断皇帝,道,“陛下只需给臣一道密令,让臣能随意调动彭城的军队即可。”
“这……”皇帝捏着下巴,摇头道,“这让朕有些为难,不过,朕倒是可以派御林军乔装百姓,在彭城内保护你。”
苏解愠低头思索片刻,道:“这也好,臣谢过陛下!”
这样也好,军队都驻扎在城外,万一遇到危险也来不及调动。侍卫就不一样了,俨然盾牌,护自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