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全部都从他的身边跑过继续围攻苏格和沈听澜。
一枚子弹从苏格的背后射去,沈听澜还没来得及提醒苏格,就见他熟练地到底翻滚了几圈,动作干脆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子弹从他的头顶划过,却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开枪的人也没想到苏格身手这么好,一愣神地功夫就被亲卫队制服住了。
有了亲卫队在后面解决那群人,苏格和沈听澜很快躲进了安全的地带。
苏格靠在礁石后看着面前的一幕,头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这么近。
刚才那枚子弹朝他射去的时候苏格做的一切都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他想起小时候和父亲玩击剑游戏,比赛谁先被射中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这一招躲过了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救了他一命。
苏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小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沈听澜拉住了苏格的手,转过头往后看了一眼,对着耳机和亲卫队长下达指令。
“别怕。”感受到苏格微微颤抖的手,沈听澜手上稍微用力了一些,试图用自己的温暖让苏格好受一些。
苏格有些艰难地点点头,转头再回去看的时候,黑衣人在亲卫队的阻拦下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颓势,为首的男子似乎听见了上级的指令,捂着耳机穿到了队伍最末尾的地方,没过几秒钟给了他的属下一个指令,刚才还誓死一定要把苏格带走的黑衣人顿时全部撤退。
“不用追了。”沈听澜叫住了正准备继续的亲卫队长,“让他们走。”
亲卫队长有些担心,但是他一向信任沈听澜的决定,带着亲卫队的其他人重新隐入暗处。
苏格直起身子跑向了涂一兔,弯腰扶起他的身子,“坚持一下,车里就有止血喷雾。”
涂一兔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出。
“我会不会死啊?”涂一兔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兔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拉里伯爵一脸慌乱地跑了过来,从苏格手里接过半昏迷的涂一兔,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听澜走到苏格的身边,看着拉里伯爵带着涂一兔跑回了车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刚才一直就在那边的车里,不知道因为什么改变了计划所以才收手的。”
苏格点点头,不由得感叹拉里伯爵一流的演技。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也不会想到他对涂一兔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
沈听澜没接话,拉着苏格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没有出现伤口。
看见苏格膝盖上因为方才打滚的时候被碎贝壳划到的口子,沈听澜蹲下身子心疼道:“疼吗?”
苏格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沈听澜更心疼了,他知道苏格有多怕疼,发情期的那段时间就算他只是轻轻咬了一下苏格的后颈,苏格都能疼得浑身发抖,更何况现在苏格整个膝盖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还夹杂了一片碎沙。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逞强,觉得疼就告诉我。”沈听澜弯下腰把苏格横抱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冷。
苏格惊呼一声,沈听澜已经稳稳地把他抱进了怀里。
“我真的没事。”他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走,然而沈听澜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把人稳稳当当地抱着往车里走去。
沈听澜抱得很小心,一点也没有让苏格碰到伤口,却又能够保持在一个苏格很舒适的姿势。
苏格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进沈听澜的怀里,红着耳朵不肯露出脸来。
车上,拉里伯爵已经帮涂一兔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只等沈听澜和苏格上车之后往别墅开回去。
“家里有专门的医生已经在等着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拉里伯爵抱着涂一兔满脸愧疚地说道:“我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埋伏,也没想到会让兔兔受这么重的伤。”
拉里伯爵心疼地摸了摸涂一兔的脸,然而平时对拉里伯爵言听计从的涂一兔此时却表现得很平静,面对拉里伯爵的示好他没有半点反应,脸色苍白地靠在他的怀里。
见苏格朝他看来,涂一兔原本灰蒙蒙的眼睛里升起了一丝光芒,不过这缕光很快就暗淡下去,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兔兔,让你吓坏了。”拉里伯爵没有察觉到涂一兔的异样,只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吓坏了,不断地轻声安慰他。
苏格直觉涂一兔肯定有话要和他说,坐在一个只有涂一兔能看见他动作的角度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涂一兔接收到了苏格的信号重新把脸埋进了拉里伯爵的怀里,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流。
沈听澜自然是看见了苏格和涂一兔的小动作,伸手把苏格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免得他在擅自做出什么举动增加了拉里伯爵的怀疑。
或许涂一兔知道些什么。
苏格看向窗外时想到,这一次的袭击虽然看起来很严密,但其实准备得很仓促,所以才会出现了连涂一兔都抓住的破绽。
沈听澜伸手把苏格搂进怀里,挡住了拉里伯爵一直定在苏格身上的目光。
“睡会儿吧,我们马上就到了。”他小声说道,目光落在苏格柔软的发顶,眼中闪烁着冷意。
让苏格受伤的人,无论是谁,他都绝对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