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绪从善如流:“嗯,好。”
“我做菜很好吃。”在厨房,明绪一边挑选着菜蔬,一边道。
宋见栀正在吃桃子,经过数次培优,星际时代的蜜桃又软又甜,个个甜如蜜,她最爱吃。
她嚼着桃肉,口齿不清道:“是你做菜好吃,还?是所有X系列仿生人?”
明绪的动作一顿。
宋见栀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多么冒失,这太不礼貌了,她立刻道歉。
“没关系。”明绪继续着动作,“没什么区别。”
“嗯?”
明绪拿着两个圆圆的水果土豆转过身来,似是很随意地道:
“是我还?是X系列,都一样。”
她抬眼,眸光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铺天盖地地朝着宋见栀笼罩而来。
“X系列,我是唯一成功的仿生人。”
一道细如银线的光穿透宋见栀的意识,如刀尖最雪白的那条刃光,又是将力量压缩到极致的微尘,携带着长长的曳尾闯入宋见栀脑海中——
轰然一炸。
宋见栀的身子软倒,被明绪拦腰抱入怀中。
微尘如烟花绽开,星火高高?抛起,轻轻落下。
焰火带来灼伤的痛感,落下时温柔得像四散的蒲公英种子,飘荡到银白的意识中。
一触即融,星火燎原,流光溢彩的银红。
宋见栀在这片银红中沉浮,鼻间是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夹杂着引人堕落、诱人沉沦的甜。
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在这片不知是何的银红海中。
似乎这些妖异的液体,透过她每一个毛孔钻入身体,侵袭她的每寸血肉,破开血管壁,将浓红的血液稀释、与其融合,丝丝缕缕,混为一处。
她的腰身似乎被紧扣着,狠狠桎梏,挟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宋见栀甚至不知这股力量来自何方。
她眼皮黏连着醒不过来,被打湿的睫毛上挂着银红的水光,煎熬而快乐,甜蜜而折磨。
分不清喜怒哀乐,在这里,统统混为一谈,不断攀升,直到最顶峰值——
宋见栀身体骤然放松,浑身绵软。
在她彻底被席卷而入后,银红海域重归平静。
“X0000号。”她听见一个人声道,她很确定那是人,但她更能感受到,这个人,比仿生人具备的情感还?要?薄。
“X0000号。”那人又喊。
宋见栀迟疑了下。
“果然是失败品,又忘了。”一声叹息,“1号,记录0号的记忆板块信息。”
“是。”短促的应声,宋见栀几乎是凭本能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
人类渐行?渐远,似乎与谁在讨论着:“她的大脑总在格式化,她抗拒仿生人的程序——如果给她植入人类的记忆呢?”
“那就是另一个课题了,我的朋友。”
两道人类的声音渐行?渐远,宋见栀的脑海却被那个仿生人的一句“是”占据了所有神思。
明绪。
是明绪。
明绪走来,她眉眼毫无变化,与今日——还?是今日吗——宋见栀见到的那个,所谓的一日恋人,一模一样。
是仿生人,不会变化的仿生人。
宋见栀不知自己是什么姿态,什么外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
她只看到明绪俯身,肌肤温热细腻,表情温柔:
“见栀,又忘记了吗?”
“要?记住,我是明绪。”她轻轻在自己额上一吻。
“其它都可以忘,要?记得我是明绪。”
“我会去找你的。”
“要?记得我。”
画面一转,天海颠倒,银红海变成了漫无边际的天,天上红海波荡,银白色如星光点缀其中,随着海水奔涌,星辰变幻。
像永不褪色的晚霞,妖异而浓郁的美感四溢开来。
地面一片雪白。
她往身边看?,明绪在自己身边,像雪白的海里,双生的岛屿。
她们在世界的中心。
宋见栀坐在小板凳上,仰头看?着摇椅上的明绪。
明绪手里捧着一本书,她在读诗,为自己读诗。
她的嗓音里带着特殊的韵律: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
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明绪声音温柔,时不时看向宋见栀,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
宋见栀听着听着,心却被悲伤拖入黑暗深海。
海下有光,宋见栀一头栽入,向光而去。
穿过厚重的海,回到人间。
宋见栀猛地睁开眼。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去寻找那个身影。
她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明绪。
明绪正在床畔守着她。
见宋见栀醒来,明绪目光专注,轻声问道:
“晚上好,宋小姐。”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诗歌来自普希金《我的名字》,非完整版有省略,喜欢可以去看完整版。
私设极多,非传统星际,基本是作者拼命掺私货后的大杂烩吧(沉思)
剧情比较隐晦,不用深究,总之是两个小朋友换了个世界谈恋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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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u20瓶;小金库都见底了2瓶;
七夕快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