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独自一人的小泉镜坐在卫生间隔间里面垂着头。长发遮住他的眉眼,也将他能够表现真实想法的表情掩盖住。
在刚刚那声不受控制的呢喃吐露后,小泉镜就一直蜷缩着身子,哪怕痛得眼眶泛红也要死死咬住唇,不让示弱的呻.吟声溢出。
但是,真的好痛啊!
自从当年那件事发生,小泉镜不止在身体上留下严重损失。哪怕在国内知名医生的医治下,身体治愈得差不多,但是这种治愈下,是他无法避免地留下各种各样的后遗症——无法是精神上还是□□上面。
这种时不时就会发作的剧烈疼痛,就是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产生的后遗症之一。
小泉镜口中的那件事除了当事人小泉镜,也就森鸥外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件事距今已有十几年,也就是说,小泉镜忍受这种疼痛也有十几年的时间,按道理来说小泉镜应该习惯了这种疼痛才对。
问题是这种疼痛每次发作都极其剧烈,来的时候又完全没有规律而且和迅猛。所以。哪怕那件事距今已经十几年,小泉镜还是没办法习惯这种疼痛。
每次这种疼痛发作时,因为疼痛超过身体所能忍受的阙值,小泉镜都会痛得恨不得立马死去。
小泉镜也想过服用止痛药,但是他的身体可能是服用过太过同类药物,止痛药对他根本就起不到什么效果。所以每次这种疼痛发作时,小泉镜只能硬生生挨过去。
剧烈的疼痛在身体内部涌起,青年泛红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分泌吃泪水,泪水混着汗水,借助重力沿着脸颊缓缓滑下,溅落在小泉镜华丽的洋裙上面。
活着,太累了!
*
日落西山的时刻,残虹如血将天空染红,高耸入云的树林里,习食腐肉的鸦雀在半空盘旋。
贪婪的捕食者为了能够饱餐一顿,早就锻炼出一双火眼金睛。他们能够在高空中轻而易举地捕获到猎物的讯息,并且极速下飞前去啃食食物,用最少的体力获得最多的食物。
而汇聚了大量尸体的战场,就是这些食腐者最喜欢的地方。
森林不远处某一偏僻的角落内。
被郁郁葱葱的数目遮掩得很好的屋子内,石头堆积而成的小屋面积不大,一走见来迎面能感到刺骨的寒意,也许这和现在已经入秋有很大的关系。
石屋里面,最明显的一扇看起来就很笨重的铁门,以及一个用铁条围成窗子。
这也是屋子唯二通气的地方。
*
抛弃现代化的照明工具,选择用古老的蜡烛照明。潮湿阴冷的石屋内,在夕阳和烛光的勉强照亮下,依稀可见两个站立的人正在对峙。
小泉镜不记得自己被绑在这里多久了。
留着一头棕色长发的青年下意识地想要活动双手,明显感受到被铁锁捆住的沉重,以及双手无法自由活动的束缚。
“把我绑起来,是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近在咫尺却看不清面容的人,小泉镜不怕死地调戏道。
长时间没有喝水,小泉镜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润,更多的是一种低沉的沙哑。
不难听,反而有种让人着迷的另类。
站在小泉镜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极其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小泉镜,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中。
看着男人沉默不语的表情,小泉镜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他只是嘴角裂开一个只能算是字面意义,却不带丁点笑意的笑容,眼神充满着嘲讽地望着里自己只有几步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