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忙完厨房中的事,闵危同宏才回了别院住所。
宏才点亮蜡烛,见闵危坐在凳子上不动,盯着手中的冰糖葫芦。
“你那冰糖葫芦都放一下午了,还没吃呢?”宏才有些馋了。
闵危点点头。
“你不喜欢?”宏才循序渐进地问,毕竟两人刚认识,不好直接上手。
闵危没点头,抬头看宏才。
宏才大大咧咧道:“你不吃的话,给我吃。”
刚说完这话,忽而想到将军府是在官家巷子里,可没有什么小摊小贩敢过来卖东西,真宁是被小姐带入府的,他在哪里买的?
“真宁,你的冰糖葫芦是在哪里买的?”宏才问。
闵危刚听到他想吃的话,眉头轻微地皱起,再听到他后面的话,徐徐开口:”是小姐赏的。”
嚯,竟然是小姐给的,这下宏才可不敢再讨,只能将馋欲压住。
夜间,待室内另一个人归来。
“这谁?”那人生得精瘦,个子却高,像瘦条猴。刚进门就毫不避讳地脱下沾雨的外衣。
宏才向他介绍:“这是今天刚入府的,和我一个厨房做事,叫真宁。”
“这是厚德,是负责庄子上算账的。”宏才又转头向闵危道。
闵危只是点头示意,并不主动说话。厚德也是。
三人洗漱后,便各自在床上躺下。
不过片刻,闵危的耳边就想起一阵的呼噜声,时高时低,跌宕起伏,两种声音交合在一起,扰人得很。
闵危侧身朝向墙壁,想起那句“在梁京中,有一镇北王府,我之前经过那处时,瞧见过镇北王世子,你倒与他长得颇为相像。”心中波动,手贴近胸口的位置,摸到一块硬质的事物,又不觉捏紧手指,尚稚嫩的眉眼间积聚着散不开的阴郁。
因昨天睡的过多,林良善今晨起的早。
洗漱的空当,她问红萧:“哥哥回来了吗?”
红萧正把窗子打开通风,回头答道:“公子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的?醒了吗?”林良善将帕子放好,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梳发。
“我听陈娘说是寅时回的,现在应当睡着未醒。”红萧拿过林良善手中的木梳,替她梳理后面的乱发。
“等哥哥醒了,我再去找他。”林良善瞧着铜镜中年轻许多的脸,不由伸手摸着颊侧,划过弯细的眉,然后停在眼角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