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屹被陆嘉白隔开以后也不气恼, 转头去身边的啵泰对话:“啵泰,你觉不觉得这个学长有点凶?我哪惹他生气吗?”
“我也不是确定,我的搭档。”啵泰的声音有点『奶』, 像正太音, “你为什么不去当面问他呢?在他背后此议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因为他们个声音大而完整地听到对话的池茉:“……”
她看陆嘉白一眼,陆嘉白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拉着她的手, 像个乖巧的哑巴新娘。
校车开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绿舟的边缘。
池茉原本生活的城市占地不算大,开到郊区差不多也是一个多小时。慢慢的她看见远方有半透明的浅绿『色』薄膜, 像围墙一样,好像把整个城市都围起来。
总觉得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细胞壁。
绿舟绿舟之间就像是细胞间层,而内部后来修建的就是初生壁次生壁……
这个薄膜也细胞壁类似, 据说可以大程度阻止外部森林能量的涌入, 让城市内的植物停止毫无逻辑的疯狂『乱』长, 给类挤出一个赖以生存的环境。
校车开往这片薄膜。
薄膜之下, 有个小房子, 学校附近专门负责给学生搭档发手环的房子长得像, 都是绿舟职员的工作间。
池茉觉得它其实有点像保安亭……
工作间坐着个穿制服的, 看起来也就是墨绿『色』的保安服。
之前暑假作业去的森林不同,这一次的森林是真的在绿舟的保护膜之外, 也是还没有绘制出完整地图的区域。
谁也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否正确,不知道前方是否还有水源。
最绝的是, 这一次不像是暑假,大家都有时间慢慢做准备。
老师说,灾难来的时候没有会再给你准备的时间。
校车在栋小房子中间停下,边各有一个工作员探出脑袋问:“几个?”
“个。”前排带队的老师说。
薄膜似乎缓缓开一层, 只留下薄的一层在栋房子中间。
“个”,是指每次通过的数量。
薄膜只开单层,剩下的一层类兽类可以正常通过。在个类或是兽类出去之后,要花一分钟进行检测,看是否有地方“泄『露』”。
一切正常,再进下一组。
出去的先后顺序则是现场随机决定的,定好的数字会出现在各自的手环。
池茉查看数字之前,从口袋把幸运怀表『摸』出来看一眼。
非常神奇的是,幸运怀表的时针稳稳地指在“11”。
……看去比早晨还要幸运。
池茉正在疑『惑』时,她的学弟忽然从远处把手伸过来在她的手臂拍拍——
在这个瞬间,池茉手的怀表“滴答”一声,跳到12。
池茉:?
“学姐你看。”骆子屹的手还按在池茉胳膊,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手环送到池茉面前来给她看,“我们是第一个进去的哎!!”
池茉:“……”
骆子屹跟她分享完就高高兴兴地掉头去找啵泰:“啵泰!!今天运气好好哦!!!”
池茉:“……太神。”
陆嘉白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视线扫过骆子屹的背后。
小孩机敏地转头,陆嘉白对视线,过一小会儿才凑过来小声问:“学长我是不是哪不小惹你不高兴?”
陆嘉白没说话。
他也没办法说话。
“没有没有,你想多。”池茉帮他圆场,“快准备一下吧咱们得进去。”
骆子屹:“哦!吧!!我准备好!!!!”
池茉:“……”
真的是小孩子,精力好旺盛。
骆子屹拉着啵泰气势汹汹在最前面,池茉陆嘉白算是第二个。
陆嘉白身的水好像快干,池茉偷偷从书包翻出矿泉水往他手倒一点,同时凑过去问:“陆嘉白,要不然还是你留在外面吧……进去以后没有水该怎么办?”
陆嘉白把手的水搓开,抹护手霜似的在手抹开,细长好看的手指在手背点点,没有回答。
他抬起眼皮看池茉一眼,好看的眼睛仿佛流『露』出几缕哀怨。
池茉:“…………不可以吗宝贝?”
陆嘉白又垂下眼,双手握住,显出几分被抛弃后的无措来。
池茉:“…………”
鱼男朋友好像没有狮子男朋友那么好哄。
正巧这时候距离骆子屹他们进去已过一分钟,池茉主动拉起陆嘉白的手腕,哄孩子似的:“好啦好啦,带你一起进去好不好?”
陆嘉白轻点下脑袋。
池茉:“……”
病弱美就是比猫猫难哄一点。
但是好像也没有难哄太多。
池茉拉着陆嘉白的手腕,从薄膜之中穿过去。
穿过薄膜的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用脸身体顶开一个冰镇过的凉凉的厚实保鲜膜——不过它并不像保鲜膜那么结实,轻轻松松就穿过去。
……穿出去之后,才是异样感受真正到来的时刻。
说暑假作业那个森林,只是进入之后就感觉四处都是泥土植物的味道,能感受到森林大自然的清爽气息……那现在这个森林,就像是被大自然的能量彻底包围。
四周都是他们在之前那个森林见过同样奇形怪状的巨树,树木参天,枝叶陡峭而丰茂,几乎遮天蔽日,只笼下一层阴沉的树荫。
骆子屹正站在门口他们。
“你们来啦。”他看去情好,“绿舟外面的世界真好啊。学姐,我们之后怎么安排?”
池茉:“先定好方向,然后一路边做标记边前行。”
骆子屹:“那我们去哪个方向?”
“优先选择的肯定是有水资源的地方。”池茉看眼身侧的男朋友,“你说呢?”
陆嘉白好像是想想,才抬起手指,指一个方位。
骆子屹:“?”
池茉马就懂:“那边有水。吧,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出发。”
骆子屹怀疑:“真的吗?学姐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啊!说起来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学长一直不说话?”
池茉幽幽地看着他:“学长不是不说,是没办法说。”
骆子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