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大人您不能进去,掌印大人!”宫女芝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砰!”
殿门被易不尘粗暴地推开,他带着一身寒气,孤身前来,也没有打伞,肩上落满了雪,他脱下外袍,板着脸就来到了容珏床帐前。
贤妃僵着身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掐紧,面上摆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她知道容珏每日都去探望易不尘的事情,但是易不尘真的会领情吗?
“他怎么了?”易不尘横着眼看贤妃,床上的容珏裹在被子里,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易不尘很久没有这种烦躁的情绪,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
贤妃回头看了一眼容珏,双眼通红,摇头不说话。
易不尘很高,他站在贤妃身旁,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他将贤妃的神色尽收眼底,撇下嘴角,双眼朝斜上方看,翻了个白眼。
【宿主,监测到容珏他开始黑化了!】
系统惊喜万分地跳出来,给他加油打气,要他再添一把柴,让容珏彻底觉醒。
【呵,不装挂机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和系统翻旧账,直接往前一步,掀开床帘,就看见容珏被包扎好的双手,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怎么搞的?”易不尘指着容珏的手,偏头质问贤妃。
他还没找容珏来算帐,这手怎么自己就坏了???
贤妃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涌出来,“是皇后,踩......的!”
她说这两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眼里漫出滔天恨意,整个人像一只竖起毛发的刺猬,唇瓣止不住地颤抖:“太医说,珏儿的手多半要留下后遗症,提笔作画已经是奢望,恐怕连最简单的抓握都、都!”
她泣不成声,而她身旁的易不尘那双锐利的眸子已经阴鸷冰冷起来。
贤妃不自觉地往后踉跄了半步,全身的汗毛直立,她惊疑地盯着易不尘,已经失去了发声的权利。
易不尘将手搭在容珏额头,肌肤相抵,滚烫的热意传递过来,他将床上的容珏一把抱起,取下一旁的袄子盖在容珏身上,长腿一迈,往殿门外走去。
贤妃想去拦,但她却没有力气迈开一步,等到易不尘带人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慌忙叫上芝兰一同追上去。
来福一路小跑过来,守在福康宫门口,还没一会,就瞧见掌印外袍都没穿,直直走进了风雪里,怀里隐约还抱着什么东西。
他忙举着伞,朝易不尘小跑过去,走近才看清易不尘怀中的东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什么也不敢问,现在的易不尘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戾气。
——
“太子殿下,微臣敬您一杯!”
“太子殿下——”
东宫里,人头攒动,大臣分列左右而坐,上座坐着皇帝和皇后,而太子端着三角酒杯,在下面和大臣们一一敬酒寒暄。
大殿中央,最善舞的舞姬和悦耳的丝竹声伴着鼓点将宴会的氛围推入一个高潮。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容天祥突然涌现出一个不详的预感,他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后脖颈,叫来小太监,“去乾天宫看看掌印怎么样了。”
“是。”小太监拱手离席。
容天祥鸟瞰众人,这是他过得最舒适的一个生辰,没有了易不尘的存在,他再也不用畏手畏脚,或许他应该听秦灵的,趁他病要他命,容天祥几个思绪间,他已经捧着酒来到了皇帝面前。
“儿臣,敬父皇、敬母后一杯。”
皇后朱子郡慈善地点头,为皇帝斟酒,三人融洽地举杯。
突然,不知是哪位乐师的琴弦崩断了,奏乐声出现了一丝断裂。
与此同时,东宫外。
容珏心情复杂地睁开眼睛,用脑袋撞了下易不尘的胸膛。
“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