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面把温软娇躯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窝,颇为?流连地?同她耳鬓厮磨。
“可以吗?”
他哑着嗓子征求意见。
可以吗?
可以,还是不可以?
越朝歌听到他的话,呼吸乱了?,骨头缝里生发出蓬勃的悸动。仅是一句话,她差点就?弃甲曳兵败退千里。
可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她认输。
她微微绷直脊背,笑道:“本宫自然可以,难道,小弟弟不行吗?”
唤来越萧一声危险的轻笑,“大姐姐,别后悔。”
紧接着,越朝歌察觉有什么冰凉的触感缠上?她的手腕——
是他方才抽出来的那条领军革带!
心里的惊掣还没消散,她便觉得手腕一提,越萧竟是绑了?她的手腕,恐怕是挂到了?老树根上?!
湛蓝的系带在她脑后迎光飘动。
越萧看得眼热,把她的脊背摁近怀里,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唇凑了?上?去。
越朝歌背薄,感受着他全身肌肉有序舒张,就?连莲花笼里任她磋磨的,此刻也悍悍跳动。
“呵……”越朝歌心脏剧烈跳动,嘴上?却不饶人地?道,“本宫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把戏。”
越萧也轻笑一声,长?臂揽着她的腰,气息在她颈间游走?:“算不得新奇。若是再黥个朱砂字,就?全是照搬大姐姐的把戏了?。”
当日的凤凰台,越朝歌把他绑在架上?,沾了?朱砂于他胸口黥了?个“王”字,看着他受辱却纹丝不动的面容,觉得很是好?玩……
风水轮转,
越萧,当真记仇。
如今人为?刀俎,越朝歌想哭,眼泪溢满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嘲讽道:“呵,年?纪小是会学的。”
越萧勾唇,把她转过身来,捞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腾出受伤的那只手,在她黥字的相同位置点了?点,“大姐姐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裂缝之外的光线太过灼眼,笼着胜雪的肌肤。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撩人。
越萧喉结滑动,没忍住。
埋头臣服于她颈间,舌尖轻轻舐过耳朵下面的细弱皮肤,狠狠吮了?一口,留下痕迹的同时?带起她一阵轻叫。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黥字的相同位置,哑声道:“这里,也该留下和朱砂一样?的颜色。”
雷霆之势,不容拒绝。
越朝歌仰起雪白的颈,越萧的丝丝碎发扫过她的下颚,若非悬于老树根上?,她几乎就?要瘫软下来。
“领军大人——”
“领军大人,长?公主——”
寻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隔着石壁,顺着光线流入越朝歌耳里。
她猛然一震,原想用手去推越萧的脑袋,可手腕已被革带束住高悬于老树根上?。眼泪猝不及防得流了?下来,她急得唤越萧的名字:“小弟弟,有人来了?,快松开我。”
越萧意犹未尽地?,又啮了?一口。
他原也没想在这荒野之地?见证她的绽放,缓缓抬起头算最后的帐。
墨黑的眸子攫住了?她的,指腹拨开她汗湿的碎发:“当年?把我丢下,我不在意。日后再擅自离开,独担风雨,你看看我会不会,弄死你。”
他学着她,“弄”这个字咬了?重音。
黑眸太过深沉,语调比他平日的都轻缓温润,可越朝歌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丝毫不怀疑他弄死她的真实性。
他都还没动刀兵。
她竟仅仅因为?因这句话……
光洁的赤足不耐地?互相踩着脚面,紧张的脚趾抓皱脚下落地?的衣裙。下唇被她自己咬得渗出血,眼泪从眼尾流了?下来。
似是觉得越朝歌不信,越萧蛮力扣上?她的小腹,把她带进怀里,摁了?摁,“信我,鸽子姐姐,我一定会倾尽全力。”
陌生的越萧。
以前隐隐有察觉,但没想到他骁悍霸道到这种?地?步。
越朝歌有些难以适应,可并不反感,甚至因此乱了?呼吸。
*
他们在山洞里没有待多?久,被暗卫亲军寻到的时?候,越萧已经帮她穿好?了?衣服,领军革带也回了?原位,牢牢扣在越萧腰间。
穆西岚带着人马在大尧山口等待,见越萧和越朝歌两人共乘一骑出来,眸底有些惊讶。及至察觉越朝歌身上?衣裙皱襞,红唇发肿,耳下猩红一点时?,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落寞。
她看向越萧。
可越萧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拢着他怀里面红耳赤、眼尾泛红的骄人儿,缓行出了?山口。
穆西岚看着他们的背影,捏着缰绳的手渐渐发紧,指节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驾!”
她骤然掉转马头,纵马往潘军驻营的方向疾速而去。
越朝歌听见动静,仰头问:“潘军怎么样?了??”
眸光莹亮,透着关切。
越萧嘴角笑意漾开,道:“还有精力关心潘军?”
他望向前方的村落,道:“别担心,津门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最多?三日,潘云虎就?会来找我投诚。”
随着马儿缓行踱步,越朝歌身形起伏。
她窝在越萧怀里,难免会有相擦,“你揣匕首做什么,搁着我了?!”
说罢,她素手回探,要来拿。
越萧目色陡然发,摁住她作乱的柔荑,咬牙道:“不是匕首。”
越朝歌一愣,恍然回过神来。
登时?间热意满面,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有人招惹,就?有人不耐。
马儿迎着夜风奔驰千里,在西府上?园腾蹄收缰。
越萧没想着在山洞行事,自然不想在滫濯堂难以自制,娇贵尊华如她,合该在最妖冶圣洁的地?方盛放。故而放了?越朝歌自行沐浴,自己先处理骊京来信。
这么一番折腾,等越萧沐浴完,已过了?四?更?,月圆正盛,勉强算秋夕还没过完。
他带着经久准备的礼物,打算送去给越朝歌。
刚跨出院门,碧禾便来请,说她家?主子叫他一道吃夜宵。
越萧到的时?候,越朝歌正横卧在拔步床上?端详手心的血玉。
余光看见他的身影,越朝歌精神一凛,忙把手藏进枕下,斜坐起身。
高悬的绡纱迎着夜风袅袅飘动。
越萧新浴,全身泛着冷冽松香。
比任何熏香都好?闻。
他从月下走?来,身姿修长?笔挺,劲瘦悍利,披着一身冷冽光华,眉眼好?看得不似凡人。
越朝歌用璨璨眸光迎他入内。
视线交割,越萧笑了?。
他缓缓走?到越朝歌面前,蹲下身,抬手抚过她乌黑亮丽的青丝,他清浅道:“秋夕团圆,我有礼物送给你。”
越朝歌双手撑在拔步床畔,垂头道:“什么礼物?”
越萧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紫红檀盒,打开,里面横卧着一柄金钗,在烛光下反射着熠熠贵色。
越朝歌伸手从匣盒里把它?取出来,把摇晃的钗尾捋到手心,细看之下,钗坠竟是一座建筑。越朝歌只觉得有些眼熟,便道:“瞧着总觉得见过。”
她偏过头端详。
忽而美目流光闪过,她惊愕看向越萧:“长?安旧宫!”
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越萧精于建筑线稿之道,构思奇巧无人能及,未想他竟把建筑雕进了?金钗,这个角度,正是西府上?园屋顶望向旧宫时?,旧宫所呈现出来的轮廓模样?,精致到细小的风窗也未曾放过。细看之下,阶上?坐着三个人影。
越朝歌立刻领略了?越萧的意思。
那三个人影,是她母后,她父皇,和她。
秋夕团圆,他送了?她一个团圆。
越朝歌的心怦怦跳动着,手有些颤。
这柄旧宫流苏钗触及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偏越萧还不好?生放过,净说些窝心的话——
“见你常戴着那柄小小的蜜合流苏钗,看着是幼时?的钗环。大概金钗,你会长?久留在身边。”
他选了?钗做礼物。
是为?了?她长?长?久久留着他的礼物。
内心的柔软再度被击中,眼眶酸涩,纤细的臂膀第?一次对越萧张开怀抱,攀着他的脖颈,泪湿肩领。
越朝歌红着眼,哽咽道:“本宫也有礼物要还你。”
她不想把钗放回盒里落寞,便举到越萧唇边,“咬着。”
越萧听话极了?,张嘴横着衔住。
越朝歌从枕下掏出血玉项坠,道:“这块玉,本宫修好?了?,做成了?挂坠,郑重还你。”
说罢,纤臂绕过,她亲手为?他戴上?。
“可惜了?秋夕,没吃到宫饼。”
越朝歌扯唇一笑。
忽而,娇娆的美目闪过一道亮光,红唇勾起,“不知道小弟弟这块宫饼,是什么馅的?”
说罢,葱白的食指顺着金钗流苏,抚着他锋锐野性的喉结,顺着肌肉纹理,勾开他的领口。
作者有话要说:小弟弟:尝尝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