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程本来没意识,但听沐扬这么说?，他默不作声地伸脚到对面脚下，抬起来轻轻蹭了蹭沐扬的裤腿儿。
沐扬被他的动作取悦,虽然完全不是该有?的滋味儿,可?他还是夹住对方的不安分的脚。
“方先生用一双一个月没洗的运动鞋在我裤子上蹭是什?么意思？”
方莫程一顿,想收回脚,却被紧紧夹住,有?些窘：“不小心碰到了……你?放开我。”
沐扬偏偏不放：“可?我裤子都脏了,方先生没有?责任吗？”
“裤子脏了就去洗嘛，找我我也没辙呀。”
沐扬笑起来，在包厢略昏暗的光线下眉目温柔,偏偏嘴角噙着坏笑：“洗衣服的钱，方先生赔吗？”
听到“赔”这个字，方莫程就觉得不对劲——沐扬口中的“赔”和“欠”,不过是用来欺负他的好听说?法而已?——可?他明知道对方的意图,愈发舍不得拒绝。
“沐总真是精明，连男朋友的油都要刮。”方莫程笑着回道。
沐扬不置可?否，伸右手去抓方莫程空着的左手，指尖勾缠,温情又暧昧。
“莫程……”沐扬认真看着对方，“你?能自称是我男朋友，我很开心。”
方莫程一愣,也不知道沐总这是怎么了。
“开心就开心嘛，说?出来做什?么……”方莫程偏过脸,明明心里也喜欢，嘴上还要反驳。
“我知道你?不乐意表达你?的喜恶……”沐扬摩挲着方莫程虎口柔软的肌肤，“那就我来,我多说?一些，你?就多懂一点，咱们的距离就近一些……”
沐扬说?着，粲然一笑：“反正我脸皮厚。”
方莫程听得酸涩，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少运气?才碰上这么好一个人……
他哪里舍得让沐扬这样，可?他自知嘴笨，说?不出话来，只能收起手掌，握住沐扬的手指。
他这么一动，沐扬就懂了。
“所以……方先生要跟我做几亿的买卖吗？”
沐扬的笑，在这个夜晚格外炫目。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真心软了，方莫程没有?用力反驳，只是轻轻点头：“嗯。”
……
自从方莫程点了头之后，沐总整个人都有?点飘。
他高兴的并不是能和方莫程亲密接触本身?，而是对方答应跟自己亲密接触这件事?。
沐扬还没离开酒店就开始兴奋，可?他又不想表现地太明显，便努力绷住，连说?话语调都是刻意的冷淡。
方莫程几杯红酒下肚，喝得微醺，被代驾载回家的一路上他都靠着沐扬的肩瞌睡。
沐扬看看对方被酒精染成浅粉的脸颊，心里痒得不行，趁代驾不注意，在方莫程脸上啄了一口。
方莫程睁开眼，轻声抱怨：“我睡觉呢……别闹我……”
沐扬一听，心里更痒，但还是不改面色：“嗯，你?睡，到家了我叫你?。”
方莫程应一声，又闭上眼眯瞪。
这时候，沐总默默拿出手机给沈青卓发消息。
【沐扬】：上次让你?买的套和油放在哪了？
沈助理回得很快。
【沈青卓】：离窗最远那个猫爬架第三层猫窝的软垫底下
【沐扬】：？？？什?么鬼地方？？？
【沈青卓】：不是您说?要藏得隐蔽没人能找着吗？
【沐扬】：行吧行吧
沈助理在那端纠结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沈青卓】：沐总，我一周前给您准备的东西，您到现在都还没用？
【沐扬】：有?意见？
【沈青卓】：没，祝您使用愉快
给手机锁屏后，沐扬侧头看看已?经浅浅入睡了的方莫程，低低一笑，又转头跟代驾说?道：“王叔，音乐声低一点，莫程他睡了。”
老?王原本是给老?沐总开车的，轮到沐扬这一代，小沐总喜欢自己开车，他便还是跟着已?退休的沐爸爸，不过偶尔沐扬喝了酒要代驾，会?叫他来载人。
老?王给沐扬代驾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上车里进外人的情况，而且还是给载到公寓里。
再?怎么说?老?王也算半个长辈，对沐扬很是关?心：“小沐总，你?旁边这位是……？”
“是我男朋友。”
老?王一顿，被沐扬的大方承认惊了惊，但很快他又笑着回道：“刚在一起没多久吧？”
“嗯，才一礼拜。”
“沐太太要是知道你?有?对象了肯定很高兴……”
“也许吧……”沐扬这才想起来他和方莫程这事?儿还没跟家里人说?过，便又说?道：“王叔，我男朋友这事?儿你?暂时别跟我家里人说?，我等?下次回家自己给他们介绍。”
老?王笑笑：“行嘞。”
……
老?王把沐扬他们送进车库就没再?往上送，沐扬唤醒方莫程，哄着那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跟自己进电梯。
刚醒来的方莫程很是乖巧，只晓得被沐扬牵着手，慢慢跟对方走。
等?他清醒一些了，才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抓上沐扬的胳膊：“到家了？”
沐扬笑着看他一眼：“没，还有?二十层才到……你?可?以再?睡会?儿。”
方莫程知道对方是在笑话自己睡了一路，却也不恼，好脾气?地腻着对方：“不睡了，醒了。”
沐扬被他腻得心里一软，有?些情绪几乎要按捺不住，他掐掐方莫程的脸：“怎么这么乖？不跟我犟嘴了？”
方莫程抿嘴，下巴磕在沐扬肩头，抬眸望向对方：“一睡醒就见到喜欢的人，心情特?别好。”
一声低低的惊呼在电梯内响起，可?很快又消失，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