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如就?停了下,等?他走过来,揉一把他软软的头发?,再捏捏他肉乎乎的脸颊,笑道:“你来得正好,快醒醒,有人来了。”
钟毓敏揉揉眼睛,软软地问?:“谁啊。”
“嗯哼,你的安如姐姐。”
“当真?”
钟毓敏听了眼睛就?是一亮,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似的,转身就?要往外边去。
不过给钟意如揪住了衣领子,笑道:“急什么,爹爹也来了,你得收拾收拾,清醒清醒,免得这副样?子被爹爹看见了,要挨骂。”
弟弟一听到爹爹,果真肩膀一塌,高兴神情减半,也不急着往外面去了。
钟意如连忙吩咐下人打水给他洗脸漱口,换衣梳发?,收拾妥当又给他吃了一牙冰镇甜瓜醒神,这才牵了他出门。自有下人打了伞仔细跟着,免得主子们被毒辣的日头晒伤了。
如此一来,在绮兰院外头等?待的钟安如,就?等?得久了些。
即便她也有侍女撑伞遮阳,只?是屋外暴晒,其炎热难熬又岂是有冰盆去暑的屋内可?比的?她早已热得汗湿浃背,脸滚汗珠,额发?贴在脸上,粘腻地难受。
对比着从屋里出来清清爽爽的姐弟俩,更显得狼狈不堪。
“安如姐姐。”钟毓敏看到钟安如,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是陪伴自己最久的姐姐,他是真心将她当做姐姐的。
钟安如看到他们亲姐弟手拉手,却?不是那么高兴了,只?勉强笑着喊了声?毓敏弟弟,就?看向钟意如,暗暗打量一番,又暗自咬牙。
好些时?候没听到这个嫡姐传出笑料了,也没听说频频围着那镇永侯府世?子打转了,近二三个月来,她倒是低调得很?。如今一看,纤腰素束,玉肌雪肤,还是那么招人,身上穿的仍是最上等?的丝绸,怎能叫人不嫉妒?
钟意如看她脸色勉强,轻轻笑道:“因要见父亲,不免收拾整齐,让二小姐久等?了。”
——对了,还有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好像一直在看她笑话般,叫人恼恨!钟安如狠狠压下心内的情绪,捂着胸口西子捧心似的,嘴上轻轻道:“是了,父亲也来了,是贺北王爷让我来请姐姐跟弟弟,我才来的。”
“哦?”钟意如仍是淡淡笑着看她,“是王爷让你来的?”
在这种目光之下,钟安如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一时?还真说不出“是”来。
——当然不是贺北王让她来的了!贺北王原是让下人来请他们姐弟的,是她说太久没有见过姐姐和弟弟,思念心切,等?不及,自动请缨要来的。
这一番,原是想在贺北王面前落个好印象,哪知道他只?说了声?“有劳二小姐”,竟是正眼也没看她一眼。她大老远地跑过来,还被晾了半天,吃力不讨好,热得出了一身汗,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花了!
钟意如当然是相信她家王爷的啦,毕竟那是个不近女色的。而且以贺北王的气质、品味,她不觉得他看得上钟安如这种的。
所以她欣赏了一会儿钟安如变幻不定?的脸色,也不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既如此,就?别让王爷和爹爹久等?,咱们过去吧。”
钟安如求之不得,只?想赶紧进屋凉快。
一行?人遂往前院客厅而去。
钟毓敏感觉到两位姐姐之间的不友好,为此很?是纠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沉默了一阵。
纠结了半晌,看看安如姐姐脸色不好,出了许多汗,看着怪难受的,毕竟一段时?日未见,他便想过去与她说说话,递帕子给她擦汗。
不过刚动了下,就?被嫡姐拉住了,听她温声?道:“别出去,日头毒辣,当心被晒着了。”
钟毓敏这才恍然发?觉,他与嫡姐紧紧牵着手呢。
自从他来了,一起走路时?,她便总是紧紧牵着他的手,怕他摔了丢了似的。一开?始他总是不愿意被她牵着,后来竟也慢慢习惯了。而安如姐姐,从来没有这样?牵过他的。
再抬头一看,顶上伞盖圆圆,午时?正正中中投下来的一片阴凉,正正好遮住了他们,要是走出去,就?被晒着了。
他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折得方方正正的帕子,突然就?想起了那次池塘边上给安如姐姐捡帕子,磕伤了手臂的事情。后来她一直道歉,让她不要告诉别人,说了送药膏给他却?没送,他就?疼了好几日,直到去了外祖父家被嫡姐知道了,才上药,慢慢好了不疼了。
而且……这次来,安如姐姐好像也对自己冷淡了许多呢。
钟毓敏低着头想着,没留神脚下踩了石子,身子一歪,险些摔一跤。
还好钟意如将他牢牢牵住了,皱眉道:“走路不看路,当心磕歪了鼻子。”
“才不会呢。”他低声?道,收了帕子,也紧紧抓住她纤细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贺北王:本王也要牵手手。
钟意如:呃……
弟弟:咦?
每天都在断更的边缘试探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