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身下的血,“夫君”的表情忽然也变得有些怪异。
从附近人家借来几条干净新做的月事带回来。
乔乔换了身上的裙子,打量着陌生而又奇怪的地方。
这是哪里?夫君去了哪里?
乔乔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乔旧回来。
她鼓足了勇气打开房门正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前的泥地上许多半干不干的鸡屎。
乔乔觉得好脏。
只是再三犹豫之下,想要夫君的念头胜过了怕脏的念头。
乔乔忍了又忍,踩着鸡屎飞快出门,最后终于在河边找到了正在给她搓洗着染了经血衣物的乔旧。
“夫君……”
胳膊上一沉。
乔旧诧异抬眸,便瞧见乔乔目光湿漉漉地盯着自己。
“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想和夫君在一起。”
乔旧不动声色地格开她的手臂,语气里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白日有什么可怕的。”
乔乔委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离不开夫君,离开了夫君,我会死的。”
乔旧猜到是七情蛊的作用。
乔乔见他专注着手里的衣服比专注自己还要更多,顿时忍不住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自己方才脱下来的小裤……
乔乔有些害羞地学着他方才搓洗的动作搓了几下。
手指都搓得红通通的,可血渍只是淡了一些,仍然搓洗不干净。
乔旧接了皂豆给她。
乔乔又试了试,发现这次却成功了。
“夫君,我洗掉了。”
乔乔顿时眼巴巴地望着乔旧,仿佛身后有个小小的尾巴在积极地甩动。
乔旧语气淡淡道:“很好。”
乔乔顿时露出了笑容,一脸满足。
河边洗完了衣服,乔乔跟着乔旧回去。
这一路上偶尔遇到的人都异常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跟乔乔说话。
乔乔愈发感到奇怪。
“这里是哑巴村。”
乔旧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困惑。
乔乔微微诧异,“村里人全都是哑巴吗?”
乔旧说“是”。
“他们一生下来就不会说,听说会说话的人都已经离开这里,去外面城镇上寻生计了。”
乔乔若有所思。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里仿佛处处都透着诡异。
“夫君,我醒来之前还做了许多个奇怪的梦。”
乔乔有些害怕地对旁边的少年说道。
少年眸色微动,温声问她:“是什么梦?”
乔乔却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不可以说。”
乔旧朝她睨了一眼。
只是第一天而已,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天黑了下来。
乔旧盛了两碗粥。
他沉默地就着咸菜将白粥慢慢喝完。
乔乔却很是嫌弃。
朴素的筷子,半旧不新的瓷碗,包括微微泛黄的粥。
这些都不是乔乔喜欢的食物。
乔乔坐在桌旁嫌弃不肯去碰碗筷,眼看着乔旧喝完了白粥都不看自己一眼,她顿时忍不住低声道:“夫君,这个粥不好吃。”
乔旧道:“那就不吃。”
他说罢便兀自收拾了碗筷离开。
乔乔坐在小凳子上顿时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背影。
剩余的粥也被送进了厨房。
浓浓的委屈像一团乌云一般笼罩在心口,乔乔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夫君为什么不心疼她?
她的小手捂住肚子,感觉肚子好饿。
晚上要歇息了。
乔旧在外面洗漱后,上榻睡去。
乔乔见他还不搭理自己,只好一边抽抽搭搭地掉眼泪,一边自己主动凑到榻前。
一只小手从背后轻轻地扯了扯乔旧的衣角。
乔乔小小地呜咽了一声,“夫君,乔乔知道错了,乔乔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不会再嫌弃白粥了。”
乔旧问她,“你还未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乔乔下意识地摇头,“不能说,说出来会实现的。”
乔旧换了种方式问她,“可是与我有关?”
乔乔立马点头。
乔旧不言,只阴晴不定地打量着她。
乔乔发现一整日他脸上竟连个笑容都没有。
她心口酸酸的,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找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夫君。
乔乔又掉了两滴金豆子。
乔旧问她:“你哭什么?”
乔乔见他眉头微蹙,连忙收敛泪意,抽噎道:“我……我就是觉得夫君好凶,我怎么会找一个这么凶巴巴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