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何必如此激动?”戏精老皇帝上线,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若虞便道:“你与这女人的婚事本就不是你情我愿,是朕强行将人指你的,如今这女人杀了朕之爱妃,朕不过是想替妃报仇,手刃真凶罢了,爱卿又何必要护着这妖女?!”
若虞还未从老皇帝这反差中缓过来,她现在好似明白皇上的目的,又好似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若虞绝对相信,那就是,无论是这狡如狸狐的皇帝,还是这精如山猴的怀晋王,他们都是在演戏!
老皇帝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作为配合老皇帝完成如此高难度的临时发挥戏目的特邀嘉宾怀晋王,自然得接下去,于是,便有了如下对话。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女人虽非臣所愿而娶,但与臣不仅有夫妻之实,更有夫妻之名,臣为夫者,应为妻之天,妻之依靠,妻若有难,臣自当不能在旁只观!”
“你的意思是……这都要怪朕当初的乱点鸳鸯?”
“臣并非有此意,还望皇上明鉴!臣堂堂七尺男儿,今与此女既然已为结发夫妻,自然得尽到为人夫之责,父王在世之时也曾教导臣,男儿如钢铁,可驰战沙场保家卫国,可为妻儿撑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天!臣若是连自己的发妻都护不了,又有何能抗起保家卫国之重担,皇上,您这是在否认臣之功啊!”
老皇帝:“……”
饶是这是一场戏,老皇帝都觉得自己被赵堇城给“威胁”了。
这一开始的一切,明明都是在老皇帝的掌握之中的,但是,这赵堇城也是厉害,这三言两语的,他一个痛失爱妃的“受害者”,一下子便变成了拆除人家夫妻和睦及辱没功臣的“施害者”!
好一个赵堇城,不愧是大宋的第一传奇人物,不过才过弱冠不久,便有如此心谋与胆魄。
不过方才赵堇城提及其亡父,老皇帝心头还是有愧疚的。
以前吧,他也一直怀疑自己的那位皇兄会想夺他的帝位,所以曾对其有多般的猜忌,但是,人家当初知晓他的心思,却依旧效忠于他,甚至还为他战死了沙场。
这也是为什么,赵堇城如今功高震主了,老皇帝有心想惩也没对其下死狠手的原因之一。
看到了皇上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赵堇城便又继续道:“大概的事情,臣已经知晓了,若是皇上信得过微臣,臣愿意三日后,将真凶捉拿归案!”
老皇帝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爽口的开口答应赵堇城,反倒是迟疑了一会儿,也不知晓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老皇帝才点头道:“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三日后,你还未揪真凶来,那么,你就莫要怨朕不仁慈了!”
说罢,也未等赵堇城他们有何反应,老皇帝一甩明黄大袖子,将双手背在后头,迈着霸气的流星大步便离开了这里!
而赵堇城便跪了下来,冲着老皇帝的背影行了个跪拜大礼:“臣,谢主隆恩!”
若虞在旁边瞧着这两们演的好戏,心脏还“怦怦”地跳得比捣蒜还激烈。
你说,这俩演戏就演戏吧,为何还非得拿她的性命来作赌?
你说作赌就作赌吧,皇帝么,为了皇家颜面,总得给人家一个好看的台阶下。
但是……为啥这破案的时间只要了三天?
要是三天后赵堇城没有查出赵凶,那么,她的脑袋也就得跟她的脖颈说再见了?
想着这事儿,若虞一下子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个人跟团废物似的。
原本跪着的身子往旁一侧,若虞颓废地坐在地上。
赵堇城瞧着若虞这样子倒是觉得好笑,记得方才还在王府的时候,这女人还想着救他救命,整个人都跟只活泼的猴子似的,怎么他现在来救她命了,却跟焉了的咸菜似的?
起身,赵堇城走到若虞的旁边,一撩袍子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若虞的脸颊,他问:“方才在王府时,你不就是想让本王来救你么?如今本王如你所愿来了,为何这脸还拉得跟苦瓜似的,一点儿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一记白眼往上一翻,若虞难得大胆一回,道:“王爷若是诚心想救妾身,妾身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您方才那不是救妾身吧?是故意在卖妾身的吧?”
赵堇城听到若虞说出这样的话,当下便是一愣,缄默了一会儿,便哼笑一声儿:“你这女人是被害多了?所以对什么事儿都这般敏感?你不过就是一空有名分的怀晋王妃而已,就算本王想卖,谁会那般傻去买啊?”
“皇上啊!”
一点儿也不长脑子的说出了这三个字,赵堇城吓得直接伸手将这傻女人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
拧眉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女人,赵堇城缓缓站起身子,他道:“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拽着赵堇城的衣袖站了起来,若虞蹙眉:“妾身自认为自己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