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场行刺她丝毫没?有半点慌乱,反而像个处变不惊的老人,似乎什么都触动不了她。
可是、当她看见秋姝之第一时间将自己护在身?后时,那句‘陛下?别?怕’让她像个迷失的孩子?,忽然间有了依靠。
秋姝之不敢分?神,她站在御撵之上俯视着下?面奔逃的人群,视线迅速环顾四周,如果?真有刺客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躲在民?居里准备放暗箭。
突然,她眼睛敏锐的眯起?落在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身?上,长剑一指:“抓住她!”
锦衣卫应声而动,朝着秋姝之剑指的地方很快就抓到了刺客,压着此人在月深的御撵钱跪下?。
秋姝之微微蹙眉,觉得此人有些奇怪,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蓬头垢面一身?破烂,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身?上更没?有兵器,没?有半点刺客的样子?,倒像个彻头彻尾的乞丐。
“竟然敢行刺陛下?,你?好大的胆子?!”长安一把冲上前来,抽起?环在腰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
带着倒刺的长鞭一挥,抽打在她身?上活生生割下?一条皮肉,鲜血飞溅四散。
刺客已经抓住,但人群已经做鸟兽散,刚才还拥挤喧闹的街道?顿时空无一人。
她转身?看向月深,却见本应端坐在她身?旁的皇后秦正雅浑身?瘫软脸色惨白,和一旁镇定自若的月深形成鲜明对比。
“皇后怎么了?可是被伤到哪里?”秋姝之单膝跪在他面前忧心忡忡的问。
秦正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唇色尽数褪去,连声音也在颤抖:“血、我怕血。”
“没?用的东西连血都怕,你?这样子?还怎么做皇后,真是矫情。”月深冷冷的讥讽道?。
秦正雅卑微的低下?头:“侍身?、侍身?知错了。”
秋姝之看到长幔上被溅到的血迹,上辈子?还有人见了血都会晕过去,秦正雅明明怕血却还在遇刺的情况下?强装镇定,已有皇后的风范,小皇帝对自己的新婚老公还是太严格了。
她扯下?长幔扔到一边淡淡笑道?:“皇后不用害怕,刺客已经抓到,没?有人能?伤害您。”
秦正雅讶异的抬起?头,对上她清雅的眼眸,无暇美玉一般映在他的眼中,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落在他的心头生根发芽。
月冠仪刚才被人群拥堵着姗姗来迟,长剑抵在刺客的肩上,声音阴恻恻的令人生寒:“说,是谁派你?来行刺陛下??”
刺客头颅低垂着不说话,被鞭子?抽打过得后背皮开肉绽,她也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
“不说是吧,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就罚酒!”长安挥着鞭子?眼看又要一鞭子?抽在她身?上。
“住手!”秋姝之连忙拦住。
“秋大人,她可是刺客,您为何阻拦?”长安气势汹汹的问。
秋姝之黛眉微蹙,从一开始抓到这人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却想不通究竟是哪里有问题。长安这么一问突然令她茅塞顿开。
她语出惊人:“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刺客。”
她只是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昏君,就被草木皆兵的锦衣卫当做刺客,这个女人一身?乞丐打扮,身?上更没?有一把兵器,也没?有同伙,说她是刺客很勉强。
“昏君——昏君——”一直不说话的她突然开口,眼中迸发通红的血丝,每一声都带着强烈的恨意:“你?身?为一国之君搜刮民?脂民?膏,一场婚礼掏空国库几?百万两?,却不知道?民?间万里旱灾,自己的子?民?已经被活活饿死,你?昏庸无道?枉为人君!”
“放肆!”月深坐在御撵中,手背青筋暴露几?乎要握碎了扶手。
“还不快把这个疯子?带下?去!”秋姝之眼见形势不太妙,忙喝道?。
“把她押进昭狱审问。”月冠仪吩咐道?。
乞丐放声哭笑:“你?要杀就杀,杀了我你?也是个无能?的昏君小人,我一家?十几?口,因为你?这昏君被活活饿死,你?把我家?人的命还给我——还给我——”
乞丐的声音越拉越远,月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指甲几?乎被扣烂渗出鲜血。
“回宫!回宫!”她怒叱嘶哑,即使是秦倾也从未让月深这样近乎暴怒的失态过。
秋姝之看着远去的御撵,心中一声低叹。
那个乞丐,她真的骂错了人,她哪里知道?月深的难处。
这些年她势单力弱却极力周旋在权利的旋涡间,许多事情根本由不得她做主。
她当然知道?民?间发生旱灾,当然知道?这次婚礼花费百万两?银子?,要是都用来赈灾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但她知道?又如何。
她一心做个受人爱戴好皇帝,却被自己的子?民?当面痛骂。皇帝是她,权利却不是她,秦氏做的孽,却要报应在月深身?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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