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人......”秦正雅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踉跄着?后退半步:“不可以,秋大人她?是无辜的。”
眼看秦正雅眼中退缩之意松动,彩儿?乘胜追击:“就算您说秋大人是无辜的,陛下她?会信吗?若您自己不立起来,不能让陛下敬您,您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反而会更加坚定?的认为您是在包庇秋大人。”
“不会的......”秦正雅仓皇失措的拉着?彩儿?的袖子:“彩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秋大人落难。”
彩儿?满意的笑道:“别?人想在宫中立足难如?登天,但公子却轻而易举,您只要端足了皇后的架子,谁惹你不快了,您就依照后宫律法处置,不出?几日?就连容妃见了您都得服服帖帖的磕头请安。”
秦正雅手中的手帕几乎要被揉烂,听着?帐篷内不断传来的月深和蓝雪照的靡靡之声,他本?能的抗拒退缩,但......只要一想到秋姝之,他便陡然间什么都不怕了。
“好!”他紧握着?拳,眼中抛去了所有柔软的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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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么说的?”月冠仪负手而立,长风吹的他官袍猎猎作响,额前碎发凌乱,凤目幽冷而危险。
“是。属下听得一清二楚。”长安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秦家那娇滴滴的小公子终于开窍了,以他娘家的地位和太?后的支持想来后宫不久就会重归于他的手下。
可......长安不敢去看月冠仪的脸色,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秦正雅开窍居然是因为秋姝之。
别?看月冠仪表面上平静此刻心里肯定?已经醋海滔天了。
这秋姝之也真是艳福不浅,一个长皇子,一个太?后还不满足不了她?,现在竟然连皇后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皇帝要是知道,她?的哥哥、她?的继父、甚至她?的皇后都成了秋姝之的裙下之臣,她?一定?气得跳脚吧,只怕凌迟了秋姝之的心都有。
不对,太?后要是知道,自己的侄子竟然跟自己的姘头搞在一块,后果?也怕是不堪设想。
总之都怪秋姝之,后宫的关系全都乱了套。
“呵——”风中传来月冠仪低不可闻的笑声,却阴冷的辨不出?喜怒,只让人觉得他官服上的凶兽更加慑人。
“保护秋娘,他也配。”他眼中阴沉深邃彷如?沼泽黑泥,腐烂地吞噬着?一切生?物灵魂。
今早在马场上他就看出?了秦正雅眼中对秋姝之不同?寻常的依恋信赖,在小马受惊之后,他那副泫而欲泣的模样,就是在赤-裸裸-的勾引她?,要不是周围人多,他只怕都能扑倒她?的怀里去。
长安只觉得头顶阵阵寒意刺骨,忙道:“皇后他当然不配,他是异想天开,不过皇后势力如?果?崛起倒也有好处,宫中总算有人能与容妃抗衡。”
“是啊,他是皇后。”月冠仪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黑水来,一个被皇帝破了身的男人,才?刚侍完寝,身上还残留着?和别?的女人欢爱后留下的痕迹,竟然还敢龌龊的肖想秋娘,还有脸哭哭啼啼的宣示爱意。
就算是在青楼里都找不出?这样卑贱的男人。
秋娘被他喜欢上,真是晦气。
“走!”月冠仪紧握着?拳,朝着?主帐的方向?而去。
“殿下,天色已晚,正是陛下和宠妃们享用晚膳之时,咱们这是去?”长安看着?月冠仪走得方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醋意上头冲昏了头脑和皇后争执起来。
“既然是用晚膳,不如?去凑个热闹。”月冠仪脸色阴沉。
到了主帐外?,还不容宫侍通报,他直接掀了帘子就进,账内暖烘烘冒着?热气,月深高坐主位,身边搂着?柔弱无骨的容妃,乐伎吹奏丝竹靡靡之声,舞伎艳态妖媚,一副颓靡荒淫的享乐之态。
而秦正雅,他正端坐在月深的身侧,蓝雪照的衣摆时不时拂过他的手,他却斯文小口地吃着?菜,平静的好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
他看见月冠仪进来有些惊讶:“兄长怎么来了?”
月冠仪脸色沉冷如?冰:“怎么?我来不得了?”
“来得来得、当然来得,兄长快请入座。”秦正雅忙道。
蓝雪照窝在月深怀里,纤长的手指抵在她?的胸口画着?圈圈,眼眸风情?万生?:“长皇子殿下好难得来一次啊。”
月冠仪脸色本?就不善,蓝雪照一个滇王棋子,他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蓝雪照被拂了面子有些不高兴,坐在一旁,不悦道:“兄长真是好大的架子。”
月冠仪本?就阴冷的脸色更加低沉,秦正雅忙在中间调和:“兄长难得来一次,一家一起吃饭也热闹些,陛下您说呢?”
本?事一番好意,岂料却仿佛触了月深的逆鳞。
或许是因为她?还在生?白天的气,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铁了心要打压秦正雅:“兄长都没说话,皇后插什么嘴。”
秦正雅一瞬间收敛起了笑容,脸色煞白。
蓝雪照轻讽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堂堂皇后,竟然因为说了一句话,就被皇帝当着?歌舞伎的面当众斥责,这是可笑可怜可悲。
“就是嘛,兄长都没开口,皇后哥哥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蓝雪照嗤笑道,他穿着?无比华贵精致,裙摆就堆在他的手边,腰间悬挂的玉佩随着?蓝雪照的笑声泠泠作响,就像是一把锤子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尊严。
秦正雅紧攥着?衣裙的手指紧了又紧,却还是忍了下来。
大帐内灯火摇晃,忽明忽暗的灯影却始终照不进他黝黑的眼底,他慢悠悠的拱火:“皇后一向?端庄温柔识大体,陛下容妃何故如?此说?本?宫今日?还看他为了讨好陛下您向?秋大人学?习马术,两人一度有说有笑,皇后还险些都马上跌下,全靠了秋大人才?没有大碍。”
秦正雅越听脸色就越是苍白,他现在就怕的就是和秋姝之扯上关系,生?怕自己连累到她?。
如?今月深好不容易才?息了怒气,却又被月冠仪再次提起。
他怯生?生?的瞄了眼月深,果?然她?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尤其是当月冠仪提起秋姝之时,月深的眼神更加骇人。
秦正雅顿时就慌了:“兄长说笑了,本?宫和秋大人只不过是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而已。”
“客套寒暄?”月深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说不出?的轻蔑,一双杏眸危险的眯起,如?湿冷的毒蛇咝咝吐着?信子。
秦正雅本?能的颤了颤,却还强装镇定?,突然他想起了彩儿?的话。
秦正雅睫毛颤抖着?轻阖在心头莫念,他是秦家公子,是太?后的亲表侄,皇帝不能拿他怎么样,他一定?要立起来。
下一秒他睁开眼,眼中只有坚定?,声线虽然颤抖却不容撼动:“本?宫乃是皇后,就算和臣子聊上几句也无伤大雅。”
月深的眼神瞬间变得毒辣。
蓝雪照虽然惊讶着?软骨头的皇后今天竟然硬气起来,却丝毫没有预兆到这只是秦正雅改变的开端。
他支着?头不咸不淡道:“皇后哥哥好大的架子,仗着?皇后的头衔在陛下面前都敢逞威风,您这样慌张的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秋大人有什么见不得人——”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狠狠的刮在蓝雪照的脸上,满座震惊!
“本?宫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妃子插嘴!”一提到秋姝之,秦正雅的手似不受控制一样,本?能的替他做出?了抉择。
他感受着?手心火辣辣的疼,连他自己都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