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若芸点头,如果不是警方到来,她或许还在那群所谓的亲戚和八竿子打不着的父母的好友里面出不来呢,“他们也问了我货车司机的事情,我说我不知道,感觉是没人。”
“你这么相信我?”鹤斐挑眉,低头轻啜了一口清茶,玉色的茶杯衬托的他的皮肤愈发冷白,搭配他出众的五官只能用帝王之相来形容。
“你总不会害我。”陈若芸显然也知道当时拔了她呼吸机后,那人又去杀鹤斐,要不是鹤斐意外苏醒,说不定她也就这么死了,这是两次救命之恩。
父母死后,陈若芸也仅仅迷茫了两个小时,随后她立刻挺直了脊梁想要撑起陈家。不过她对生意都只是略知皮毛,其他人又感觉信不过,第一反应就是来找鹤斐。
鹤斐低头喝茶,没有接话的意思。等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你确定无条件相信我吗?”
陈若芸深吸一口气,“对。”
“那好,我告诉你,你的死亡是人为。”
“什么?!”
鹤斐抬手阻止了陈若芸的尖叫,“不止车祸,本来没有拔呼吸机一事你也活不下来,你的命运就只能是躺在病床上一天天的虚弱、最后在无知无觉的睡梦中死去。”
“为什么?”陈若芸这次等他说完了才发问,“难道是下毒?可医院没有查出来啊。”
“符与咒。”鹤斐说道,“之前你在病床上我不便帮你取出符纸,只是暂时压制了它,现在正是时机。现在,你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
陈若芸愣愣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天方夜谭一样。脑子说着不信,手还是忍不住的去触摸,这一摸不要紧,她摸到的仿佛不是自己的额头,而是一块寒冰,冻得她牙齿发颤。
鹤斐微微皱了皱眉,一滴温水从指尖弹到了陈若芸的眉心。
陈若芸刚还沉浸在心惊胆战的寒冰里,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竟然全是那种符纸燃烧后的灰烬,瞬间尖叫着跳了起来,“啊——!!!这是什么东西?!”
再不信鹤斐说的这些,可是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她也完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出门前她刻意收拾了仪容、中途也没遇到人、坐下后鹤斐没动过、房内一目了然,更恐怖的是刚刚她亲手触摸到的那股阴寒之气不是假的。
“去洗洗手吧。”鹤斐温声说。
“可可以洗吗?用自来水?”陈若芸现在完全被颠覆了世界观,结结巴巴的举着手不知所措的问。
“当然,难道你还想用茶水洗?”
陈若芸将手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搓了十来遍,直到手指被搓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依旧是那么的干干净净,想再次触摸却又碍于之前寒冰似的感觉不敢再想,出去后倒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之前就知道?”
“当然不知道。”车祸前那是半吊子的原主,鹤斐将她的冷茶倒掉,换了一杯新的热茶,“你可以把这当做遭遇重大危机后打通了任督二脉。”
陈若芸深吸一口气,“你能知道这些,就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鹤斐说,“我只是帮了你除了符纸,还有咒呢。”
“这些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哪一个要我的命?”
“两个都有。”鹤斐垂下鸦羽,向后靠坐在沙发里,看着居高临下的陈若芸,“符纸是转命符,顾名思义,转移你的寿命,据我看你是长寿之相,背后之人想要寿命。”
“这个诅咒嘛,叫四方阻杀咒,辅以阵法使用,是血亲之人将你的鲜血和生辰八字放入阵法中,念咒后第三日必死无疑。哼,歪门邪道。”鹤斐冷笑一声,“诅咒法阵应该就在陈家,要想解咒还得回陈家。”
陈若芸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了很久才问,“能不能知道哪个先下?”
“转命符,且这符水定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喝下去的,这算打擦边球,因为追究起来你自己应了。”
“我、我在家从不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唯一一次是我妈……我妈端着水来说这东西对我好,我熬不过她就喝了一口……”
“她不一定知道这符纸真正的作用。”鹤斐站起来,“尽快准备回去吧,解除了诅咒以后你还有个神秘未知的要取你性命的人在躲着呢。”
陈若芸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飘,如果韩文亦说的都是真的,那能够对她下手的人不多,陈家上一辈听说出了一场大事,现在掰手指唯一真正能算血亲的只有她父母和二叔一家,更何况还有生辰八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