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福晋嗤笑一声:“九嫂瞧着十爷那精气神,像是用得着我一个蒙古人操心的样子么?”
“可终归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啊。”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为他奔走再多,最终都不及人家两滴眼泪,何必呢。”
婉宁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准备了一路的劝词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罢,十阿哥上哪儿都带着郭络罗氏,凭什么还要诺敏为他奔走?想到那回宴席中十阿哥对郭络罗氏的维护,再想想他在牢房中不分青红皂白开吼的模样,婉宁就忍不住为诺敏不值。
她拍拍十福晋的手:“左右你看得通透就成,我就怕你为此伤心。”
“这种小事都要伤心的话,我的泪怕是早就流干了。咱草原儿女活得没那么矫情。”
“那你也做个样子,紫禁城里的人就这德行,甭管底下乱成啥样,面上那层遮羞布万不能丢。你是十福晋,真要在这关头喝酒,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知道了,多谢九嫂教诲。”
十福晋到底应下了,婉宁松了口气,又陪着她聊了会儿才回家。
过了午时,九阿哥才回到宫里,说了不管十阿哥的十福晋几乎后脚就匆匆跑了过来:“九哥,打听到消息了没?”
九阿哥道:“十弟妹你别急,这事儿虽然不小,可落到十弟身上,也未见得全是坏事儿。”
老十到了齐齐哈尔之后,先是跟军官们打了一阵机锋,但是时日尚短,啥也没看出来。有脑子的都知道,天子的耳目所到之处,必是一片安宁祥和。老十觉得自己得改变策略,不然回了京上的折子毫无新意,皇阿玛肯定不会再看重他。
好在他跟着士兵们同吃同操练,已经处出了那么点交情,刻意打探之下发现。军队里的士兵们过得非常清苦,得的军晌尚不足以养家。
当兵打仗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他当即找了军营里的最高长官,商量着是不是给军队里加点工资。
博霁将军虎目含泪,立刻引老十为知己,然后告诉他,别看他是大将军,但其实也是穷得叮当响。武官不比文官啊,有这样那样的孝敬收,只能领几个赏银,这几年仗打得少了,朝庭也不太注意这块,他们的收入就更少了。
末了还请老十回京后,定要向皇上禀明他们的难处,增发军晌刻不容缓,不然军心涣散,再没人肯来卖命了。
老十傻了眼,大清这么多军队,真要提加工资那肯定是牵一发动全身。反应过来他就知道自己莽撞了,当晚回营帐之后忙和自己的心腹幕僚连先生商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