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大手一挥:“不就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嘛,爷顺手就给处理了,还千里迢迢地送去给皇阿玛做甚?八百里加急竟送这些废物,四哥不觉得浪费吗?”
“十弟,皇阿玛让你处理奏折事宜,可没说给你批阅奏折的权利,你这般越俎代庖,莫不是还想取皇阿玛而代之不成?”
“四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么大一顶帽子弟弟我可戴不了。”
“可十弟这般行事,四哥也只能这般理解了。”
老十耸耸肩:“那弟弟就没法子了,你写折子弹劾我便是。”
老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四阿哥有些惊疑不定,认为老十定是有什么倚仗才敢这般有肆无恐,莫不是皇阿玛出京前还给了他密旨?自打太子复立之后,他帮着太子代理过三回朝政,除了皇阿玛生病那两回,自己可没得到过这般大的权利。
太子和老四气势汹汹地来,走得却是灰溜溜的。
是夜晚膳,四阿哥和邬先生把酒相谈。可几壶好酒下肚,一向足智多谋的邬先生也没了主意:“十爷行事太无章法可巡,老朽一时间亦参不透。且十爷脾气暴躁,不吃暗亏,若惹得恼了他于四爷反倒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按兵不动,待时机成熟,再一击杀之。”
四阿哥道:“邬先生所言极为有理,爷也是这般想的。”
主仆俩达成了一致,但太子却很不甘心。老十这次立下的军功比之当初镇守国防的大阿哥还有更大几分,当初他全盛之时,大阿哥都让他如哽在喉。如今他被皇阿玛步步打压,老十却横空出世,这委实让他坐立难安。
在这种不安之中,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康熙的心意,是真心想要抬举老十,还是只是老十不知天高地厚?
这种迫切的心情甚至让他暂时摒弃了对老四另起炉灶的不满,决心跟他联手先将老十搬到。于是,他夜半出宫,敲响了雍亲王府的大门。
四阿哥是个操心的主,子夜时分,他才刚刚上 床歇息。
今儿他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间听得下人来报:“太子来了。”
他愣了一下,太子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他府上了。不过他转念便想明白了,怕是为了老十来的。于是让人将他请到书房,自己也匆匆穿上了衣裳。钮钴禄氏被惊动,睡眼朦胧地问道:“爷,怎么了?”
“无事,你且先睡吧,爷没那般快回来。”
“那妾身给您留盏灯。”
四阿哥不置可否,套上靴子匆匆出门。
既是深夜来访,自是暗怀鬼胎,太子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道:“四弟,本太子欲参十弟一本,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