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葉婉柔火燒瀟湘苑,今生她打算火燒東閣。
不過這一次,李靜淳要讓葉婉柔自己也嘗嘗被燒的滋味。
“宛秋,葉婉柔都是給抱琴遞紙條發命令,對吧?”李靜淳問道。
宛秋福身,“是的。不過抱琴每次看完紙條都燒了,奴婢沒能弄到紙條。”
“無妨,燒了也好,正好死無對證。”葉婉柔走到案桌前,她面前有一副字帖,是葉婉柔寫的一首小詩。
前兩天彼此交換詩作的時候葉婉柔給的。李靜淳已經模仿著她的字跡練習了兩天,此時提起筆,一蹴而就,娟秀小字和葉婉柔有七分相似:
“今晚戌時一刻,動手。”
如果是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葉婉柔的字,李靜淳沒那麽大本事能以假亂真。
但是糊弄一下不懂書法的外人,比如抱琴這種只勉強認得字的奴婢,足夠了。
葉婉柔安排好了一切,就準備對李靜淳動手。而李靜淳趕在她發號施令之前讓抱琴動手,抱琴一定會誤以為是葉婉柔的命令。
“宛秋,你去葉婉柔那裏一趟,說我這兒新得了一首小詩,請她今晚戌時一起品鑒。”李靜淳說著,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今天清瑤去慈壽堂陪祖母,就不用請她了。”
宛秋福身,“是。”
李靜淳特意避開葉清瑤,免得將她牽連進來。而這種相邀品詩,並不會被懷疑,因為住在這裏的半個月,她們仨人經常互相邀約,很是尋常。
從住進雨柔苑開始李靜淳就已經在布局了,要不是有之前頻繁邀約的鋪墊,突然邀請葉婉柔就顯得太不正常。以葉婉柔的心智計謀,一眼就能看穿。
如今水到渠成,東風正好。
葉婉柔,這一次,換我燒你了。
……
下午,抱琴在自己房中發現了那張紙條,還以為是葉婉柔給她的,不疑有詐,看見紙條上的字跡之後,猙獰冷笑,一張醜陋的臉顯得格外可怖。
“李靜淳,你這個賤貨,害的我毀容,現在大小姐終於要對你動手了,這次就要把你燒成灰燼!”抱琴看完紙條上的內容,以免留下證據,放在燭火上燒了。
從床底拿出準備好的油脂,笑的格外猙獰。
身為罪奴沒有資格在李靜淳身邊伺候,她壓根不知道今晚李靜淳其實還邀請了葉婉柔小聚。就算知道,也會以為是葉婉柔為了證明自己無辜故意安排,自有脫身的辦法。
畢竟在抱琴眼中,這都是葉婉柔一手安排的。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放火!
……
雨柔苑東閣,戌時。檀香裊裊,燭火搖曳,幾碟精致的點心,一壺茗茶,悠閑而愜意的夜晚。
“才跟你說了幾句話就覺得有些困了,最近真是沒睡好,讓四妹妹見笑了。”葉婉柔打了一個哈欠,手中拿著品鑒的小詩,疲倦說道。這段時間他們常常互相邀約,收到李靜淳的邀約,葉婉柔自然要來。
李靜淳淺笑,“一定是我和清瑤最近頻頻叨擾長姐,讓長姐煩累了。”
“怎麽會呢,你們來雨柔苑跟我作伴,我高興都來不及。”葉婉柔立即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困意卻一陣陣侵襲,以葉婉柔的聰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突然想到今天才送給李靜淳的熏香,眼神不自覺就向著香爐那邊掃了一眼。
今天才送來的東西,李靜淳就已經用上了?盯梢的不是說他們以前的熏香還夠再用兩日嗎?真是失策。
看來她明天就可以對李靜淳下手了,不然這熏香再用幾天,李靜淳就要發現不對勁了。
葉婉柔臉上笑意溫婉,心底已經在想著明天用什麽借口出門,等大火燒起來之後,好跟自己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