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都挺好的。”
纪墨笑?呵呵答着,他到底还是没有纪桑师父的眼力,也没在这辈子做到推广什么药草,哪怕是一种药草,更没有做出什么让人侧目的作品,《药植师》一书,总还是总结前人,谈不上多么创新,充作作品,也是因为药植师难以量化考核罢了。
其实未尝不是没有考试的方法,比如说规定时间种植药草,然后再看?多少年后药草的情况,只把中间的各种操作人为明确下来,默认为必要条件,以后再以药草长势和药效保存情况看药植师是否称职。
这也是纪墨之前想过的可能会有的考试方法,谁料到最后竟然还是跟之前没什么不同?,连那刻板的“作品”一词都从未更改,凸显了系统死板的同?时,也让纪墨有些遗憾,他的能力是好是歹,他其实很想要看?看?的。
好像学了很多年的知识,一直都在攻坚各种难题大题,结果试卷出来一看?,怎么竟然这么简单,那种怅然若失,大抵如此。
要说啊,也是人心矛盾,考试前,恨不得越简单越好,却总把难题抓紧,考试后,又?恨它太过简单,记忆的难题竟是一个都没碰见,完全体现不出自己的层次水平来,不能拉开成绩。同?样的九十分跟六十分也没什么不同?,而六十分,又?似更低了一等。
在这种心态之下,晚归的时候碰见了子敬,其实是纪墨特意等着子敬,对方的院子就在他的隔壁,在路口就能等到人了。
“纪老?”子敬也是早出晚归的一个,明明他种植的人参不需要怎样辛劳,谁都知道一年两年的参并不会符合君王的要求,但他总是勤勉,间或看?不到人影,也被人当做是去挑水或者是制作肥料了。
肥料的味道,就是他们这些经常接触的也不好昧着良心说好闻,谁身上染了这样的味道,大家都是要拉开一些距离的。
便是此刻,子敬身上带着味道归来,也足以让人稍稍退避,少有人这个时候上去打搅,耽误对方洗漱的。
“子敬啊,我的这本书写好了,还要请你看?看?,指教一下。”纪墨把书递到了子敬的手中,一本书的距离,一端是枯树皮一样皱巴巴满是斑点的手,一端是纵然有了茧子,却也能让人想到君子如玉的手,若非光线昏暗,恐怕无端就要让人自惭了。
“纪老高?才?,我哪里敢说指教?”子敬意外,还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双手接过书本,并不厚的书本仿佛霎时沉重许多。
纪墨摆摆手说:“不必如此,你的才?华肯定比我高?,且看?看?,若有错误,还请修正——这本书是我心血所系,虽多有不足,却还是希望它能够给人启迪,略作传承的……”
已经看?过的那些未来事不可更改,但这份心意,他总要让人知道,纪墨一时多说了两句,回过神来,忙道:“看?我,老了老了,愈发唠叨,竟是说这么多废话,难为你听着,快回去吧。”
“纪老之言,子敬铭记。”
子敬郑重其事地道:“能得纪老信任,我必好好拜读。”
纪墨点点头,又?说:“回吧,回吧,天晚了,该回了。”
晚风微凉,是催人回归,不于风中久立。
子敬瞳孔微缩,这句“该回了”是暗示吗?正正切中心中所想,很难不让人怀疑,再?看?纪墨,对方已经转身离开,似平常那般。
倒计时归零的时候,纪墨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换上了齐整的衣裳,特意摔掉了鞋子上沾染的泥土,可惜了,就这一双鞋子,再?没新的了。
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看?着还在桌上燃烧的烛火,纪墨心想,且浪费这一回吧,他已叮嘱过昨日半夜起来的那人,若是看到他还没睡,且提醒他一声,这般,对方应该能够早早发现自己的尸体,若是趁着夜晚出尸,说不得也能逃过一劫呢?
大范围宣传鼓动,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说不定还会促使看管更严,待遇更差,若能让他们无知无觉中离开就最好了,可惜,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听劝,来之前,又?有几个没想过危险呢?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纪墨心想,我呀,到底是个小人物,做不出什么大事情,若能救得一个人离开,也很好了,若不能,也不过是一声长叹,不复相见。
来如寒露凝珠,去似霜色化雾,不与人间留痕迹,朝暮短,一生只盼春来晚。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1
纪墨所想的那种考核方法也不公平,试想种植人参的话,设定好必要条件,之后等待时间,时间越长不是药效越好?——相对科学的考核方法必然更复杂,而他也没想那么多。
再次注明,文中所有角色观点均有其自身局限性,不是完全科学正确,包括各种技艺方法,老一辈的坚持和新一辈的创新,也总有不同的地方,不可能出现某人说的就全是真理,亘古不变的那种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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