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号晚,韩森一如既往来到酒吧包间?喝酒,包间?里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聚到一起,酒色齐全?,荤的素的全?上了桌。
穿红裙的女人十足妩媚,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摸摸韩森的圆脑袋,又?戳着他光洁的额头,娇笑着说:“森哥,你印堂发亮,今晚要发财啊。”
韩森听得哈哈笑。
女人翘起长腿说:“还是赶紧取个老婆回?家,一天到晚在外?边混什么?”
韩森瞧着她,语气带笑,“怎么,你想给我当老婆?”
“算了吧,我管不住你。”
“真心想管,哪有管不住的?”
当晚10点05分,韩森接到了关老板的电话,手?机里关老板怒火滔天,对他破口大骂,说他给的那批货是假的,问他什么意?思。
韩森一把推开身边的长发女人,斟酌了一下才?沉声开口:“关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关老板冷笑,“误会?我还想问你,咱们好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坐牢之前我就在你这要货,你我之间?也算知?根知?底,没想到你坐了5年牢,倒是把胆子给坐肥了,敢拿这些破玩意?儿耍我?”
说话的期间?,韩森起身出了酒吧包间?,来到走廊尽头通风口,说:“关老板,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批货是我亲自从齐……”
话说到这,韩森忽然停下来,让关老板把手?机给徐小耀。
电话递过去,韩森压低了声音质问怎么回?事!
徐小耀赶紧说:“不知?道?啊森哥,我按照您的指示,就只是把东西拿过来而已,没想到关老板打开验了货以后,说这是假的。”
窗外?清幽的月光照得韩森半个脑门锃亮,一半陷在阴影里,整体轮廓更立体,他眯着双眼。
“徐小耀,你别给我耍花样,那东西是我亲自交给你的,如果不是你偷偷吞了我的东西,那东西怎么成假的?”
“森哥你信我,我真没有……”
手?机忽然让关老板抢了过去,很是不耐烦,“少在这儿废话!我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今天这事不给我个交代,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尽了!”
韩森一通安抚,安抚完了以后又?说:“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离得不远,你等一下。”
“你过来?”关老板冷讽道?:“你过来了这东西就能变回?真的了?”
“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给你一个交代。”
韩森待的酒吧,距离关老板那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韩森停了摩托车,推门进酒吧,直接往某个进行交易的包间?去。
如果韩森多动点脑子,就会发现这件事有蹊跷。
徐小耀如果真偷了货,那早就跑了,哪会还在那磨磨唧唧,又?不是嫌命长,可是韩森自己手?里的货是绝对保真,既然东西是真货,那么,也许是关老板验货时看错了眼,要么有诈。
可是当时韩森喝了酒,脑子有点不清醒。
再加上他的脾气确实有些冲动,那边关老板的怒火一烧,这边韩森肚子里的酒一沸腾,就更冲动了,他开着车狂奔,那架势仿佛是要去主持一桩人间?大义。
韩森进了包间?,先?看了关小耀一眼,再和关老板寒暄两句,最?后去开箱子,箱子一开却是空的,他的脑子瞬间?清醒,心头已经突突猛跳。
同一时间?,包间?的卫生间?冲出几名警察。
韩森的脑门炸开一道?雷,同时看见沙发上关老板灰败的脸,显然他早就落网,那通电话是警察安排打的,为了将他当场逮捕。
这时徐小耀已经跑到了警察那边。
贺应领头,长腿迈着阔步而来,举着自己的警察证,说:“韩森,我们怀疑你涉嫌违法贩毒,现在警方以涉嫌贩卖毒品罪的名义逮捕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其实那通电话,是关老板受了简斯丞的胁迫才?打的,警方只是最?后负责出面逮捕犯人。
车内副驾的简斯丞看了一眼腕表。
贺乾半伏在方向盘上,视线越过简斯丞,望着副驾那边的车窗,说:“这么久应该抓到了,放心吧,我哥做事稳妥,自投罗网的苍蝇没有放过的道?理。”
不多时,贺应就从酒吧里出来了,直接往简斯丞的方向走来,简斯丞降下车窗,看见贺应沉默着酝酿了一脸的冷郁,比今晚的夜还要深沉。
贺乾见到他哥那脸色,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不敢呼吸。
贺应一手?扶住车窗,低沉且缓缓地开口:“人抓到了。”
贺乾闻言心里一松,“神经病,吓我一跳,刚夸完你,别给我来事。”
贺应一本正经道?:“剩下的事交给警方就行了,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一句,韩森在齐鸣修手?底下做事,他一落网,齐鸣修迟早查到你这里,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举动,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警方求助。”
这话是对着简斯丞说的。
简斯丞听了应道?:“我心里有数。”
贺应又?说:“不过,我不认为齐鸣修会为了韩森大动干戈,尤其韩森这里出了事,齐鸣修也怕警方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头上,所?以近期内他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上午,简斯丞去医院看孟绥而,在走廊里他给沈肆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齐鸣修?”
“是。”
沈肆笑了笑,“解决了一个小人物,引来一个大麻烦,手?尾这么长,你这件事做得不划算,做事之前没有考虑清楚?”
“我考虑得很清楚。”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沈肆问完又?自顾自地说:“那天我只应承你解决韩森这个人,毕竟他三番两次对我女儿出手?,我不可能放过他,至于齐鸣修,这不关我的事。”
简斯丞一早猜到沈肆会是这个态度,他既然已经查到了韩森,以防万一,就势必会抽丝剥茧,查出韩森这么嚣张的源头,自然也就摸出了齐鸣修。
但是那天两个人的谈话里,谁也没有提到这个名字。
沈肆是生意?人,老狐狸了,心里边时时刻刻做着自己的盘算。
简斯丞也有自己的算盘,知?道?沈肆不好对付,所?以并没有心存侥幸,对沈肆敢有多余的期待,毕竟孟孟几次三番出事,也有他的份。
所?以,沈肆不可能完全?不怪罪他。
甚至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
简斯丞说:“我打电话只是想给沈先?生提个醒,我不想接下来孟孟受到伤害。”
沈肆说:“我的女儿我自然有办法保护,但你也了解她的脾气,我做得再多,只要她心里一个不愿意?,事情就没办法周全?,倒不如……”
简斯丞的手?已经搭在了病房的门柄上。
那边继续道?:“倒不如你们断个干净,你的麻烦自然就不会牵扯上她。”
简斯丞回?了句:“不可能。”
说完就掐了通话。
简斯丞推开房门,孟绥而坐在床上看书,看见他来了,对他笑了笑,问他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他在病床边坐下来,看了她一会儿,说:“韩森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