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同仿佛一口?气哽在了胸口?,脸色憋得不那?么好看,她看了严兮一眼,严兮立刻心?领神会,借口?上洗手间,出去回避了。
待冷静下来,纪同得情绪也平和许多,“妈妈以前做错了事?,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消气了,给妈妈一个机会弥补你?”
孟绥而神情冷漠,“你没有资格弥补,你曾经因为?一己私欲,而毁了一个男人的一生,他本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不知悔改,又跑回去毁了我的家,直到现在,你还在自以为?是。”
以前两人甚少谈及过?往,所以孟绥而从来没有对她表露出,近乎控诉罪状的一面。
纪同呆愣在椅子上,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也不是没有产生过?悔意,但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去挽回,怎么才能让局面往好的一面发展。
她扶住额头,垂着脑袋,像是累极了。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可千不该万不该,错都?错了,我还能怎么样?我已经在尽自己所能,想让你好过?一些?。”
“有些?过?错无法弥补,你只能赎罪。你赎罪的对象是我,不是你自己,请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请你尊重我的想法,我的意愿,这样才是让我好过?一些?。”
孟绥而说完最后一番话,手臂滑动椅轮,往包间门口?去。
纪同忽然站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儿,微微叹出一口?气,“我送你回去吧。”
严兮就在包间外面的走廊里等着,看见门开了,赶紧走了过?去。
纪同有些?疲倦的样子,却仍对严兮笑?了笑?,然后对着轮椅出来,一路亲自把孟绥而送上汽车后座,轮椅由司机折叠放入后备箱。
把孟绥而送回住处,纪同就走了,走之前对她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认真去想一想,但我的建议,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严兮把孟绥而送上了楼,在电梯里她也了解了个大概,回到屋里她说道:“总归是他们欠你的,你花点他们的钱怎么了?”
孟绥而接过?她递来的水,说:“我一边拒绝他们的示好,强调自己和他们没有关系,一边接受他们的金钱资助么?”
严兮呐呐地张了几次嘴,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她说:“那?你一开始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情嘛。”
孟绥而:“……”
严兮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再一个,你得考虑特殊情况啊,你现在就是特殊情况,你需要?一个更优良的环境来调养身体,很明?显同姨可以给你提供这样的条件。”
孟绥而说:“说够了没有?你下午不是有课么?还不回学校?”
严兮看了眼时?间,快下午1点半了,她站起来手指着轮椅的人,说:“你跟简斯丞真是绝配了,一个没人性,一个没心?没肺,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在医院鞍前马后伺候你来着?”
孟绥而抽出手机,说:“我给你发个红包,就当?跑腿费。”
严兮已经开了门出去,她闻言,脑袋钻回门缝里,说:“少于20块钱,我跟你急眼!”
说完关门走人。
进了电梯,严兮就收到了孟绥而给她发来的50块钱红包,打车回学校刚好。
孟绥而现在下地走路没什么问题,但仍是要?注意腿部用力,尽量避免骨折处承重过?度。
晚上简斯丞回来,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她慢慢地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猛瞧。
简斯丞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垂眼说:“一定要?这么诡异么?我要?是一个错眼被你吓跑了,凭你这双小?短腿,怎么倒腾都?追不回来。”
孟绥而气得愤愤的,一连四问:“我很吓人么?谁是小?短腿?为?什么追不回来?你怕什么?”
简斯丞说:“真棒,一个重点都?没有错漏。”
孟绥而对他刚才那?句话似乎有些?在意,简斯丞洗完澡出来,她还在沙发上沉思,他擦着头发才坐过?去,她就扭着头问:“你要?是跑了,真的追不回来么?”
简斯丞把毛巾丢在沙发上,将前额的湿润的碎发拨弄了两下,往后梳理顺了,然后才看着她认真回答:“我不跑。”
“那?如果他们逼你离开,威胁你呢?”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沈肆和纪同。
“怎么威胁?”简斯丞无所谓地笑?,一缕碎发利落地垂在眉峰,“能要?了我的命?”
“这说不准的。”
简斯丞把她抱了过?来,笑?得一点痞气,又轻声逗她,“离开你才是要?了我的命。”
她唇线抿着开心?的弧度,想了一想又说:“那?如果威胁到你的家人呢?”
简斯丞闻言,表情微微一收,有些?凝重。
孟绥而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他却摸着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头,“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简斯丞若有所思看了她一阵,说:“电视剧里这么演,是因为?电视剧里没有法律,但现实里有,法制社会,命很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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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孟孟:你要是敢跑,腿给你打断。
简斯丞:腿断了怎么养你?
孟孟:……那就多开几家酒吧。
简斯丞:腿断了怎么开车?
孟孟:不用开车了。
简斯丞:人生漫漫,你忍得住么?
孟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