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燕还在穿衣裳，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说得好听，我看你与他们那些庸医也都一样，不过如此，动不动就喝半年药，都不想想我有几个半年可以耗的？”
沈明月勾起嘴角一笑，道：“姑娘若是着急，可先服药一个月看看有没有成效。”
柳燕燕蹙了蹙眉：“这个，怎么看得出来？”
“姑娘月事若是不规律，而且来事的几日肚子疼得厉害，这药方也可缓解。”
柳燕燕腹痛深有体会，点头道：“确实有时候半个月就来，有时候两个月也不来，来的时候还疼得我恨不得一死了之，用了许多药都不见效果。”
“服我的方子，一个月虽然不能根除你的病症，可至少能经气顺畅，疼痛得到缓解，所以，你只需留意下次月事来的时候情况是否好转，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
柳燕燕还有迟疑，沈明月又说道：“若是一个月之后，姑娘觉得有所好转，可以再来继续医治，若是觉得没用，也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后来，临走前，周静安也跟着附和：“对对，燕燕姐，你就拿回去先试试，这次抓药不收你银子，若是有效果，到时候记得带姐妹们来哦？”
柳燕燕黑着脸说道：“周公子，你这是怕我付不起药钱么？哼，先给我抓十日的药，用完这些我会让人再来取。”
说着，柳燕燕就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周静安的手中。
周静安还推辞：“是我请燕燕姐过来的，怎好意思收你银子？”
柳燕燕白了他一眼，硬塞过去，道：“应当给的我还是会给。”
随后，柳燕燕就下楼取药离开了，周静安一直随同在她身边，直到送她上了马车才转身回来。
来到楼上沈明月对面坐下，周静安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沈明月问道：“周掌柜，你这是信不过我么？”
周静安陪笑：“哪有的事。”
“那你请个熟识的人过来试探我？”
周静安赶紧解释：“沈姑娘别误会，在下真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千香楼里就有现成的一大帮子姑娘，多的是想看妇病的，正好附和你的要求。”
沈明月不愉快道：“我不是专为这些青楼女子治病的。”只怕影响不好，路子就太窄了。
周静安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暗沉下去，盯着某个地方愣愣出神，说的话也寓意深长，耐人寻味：“沈姑娘，既然都是病患，应该一视同仁，怎可有尊卑贵贱之分？”
沈明月微微震惊，看周静安如此一本正经，认真的模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番觉悟让她自愧不如。
连周静安都觉得不该在意病患的身份，她竟然嫌弃青楼女子，心下有所成见，着实惭愧。
还没来得及开口夸一夸他，就见周静安突然又笑了出声，挤眉弄眼道：“只要付得起银子，何必管他什么尊卑贵贱？”
像是一盆冷水直泼到沈明月头上，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呵呵，当她刚才什么也没想吧。
“先不说这些，沈姑娘，其实在下还有事想请教。”周静安用手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望着沈明月。
“何事？”
周静安问：“不知，沈姑娘可有心上人了？”
沈明月不用多想就回答：“有。”
周静安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沈明月：“他有我长得好看么？”
沈明月皮笑肉不笑：“恕我直言，比你好看多了……”先不说周静安年纪大了些，至少二十五了，况且她也不喜欢他这种太瘦的，看起来弱不禁风，像她家世子那样，身材匀称，高挑健硕，英姿挺拔，最是完美迷人。
周静安还在挣扎：“那他肯定空有皮囊，没有我这般才华横溢！”
你有才华？抱歉，实在看不出来。
沈明月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只道：“人家年纪轻轻就声名显赫，不像你还一事无成。”
周静安定睛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我家表哥。”沈明月稍微透露了一丢丢，反正没打算让周静安知道她的身份，交谈起来反而更加自在。
周静安不甘心的看着沈明月：“那我是没机会了？”
沈明月反问道：“你不是已经有那些莺莺燕燕了吗？”
周静安恭维说道：“哪比得上沈姑娘你啊，她们只是玩玩，要是有姑娘你，我肯定会立马摈弃所有莺莺燕燕，全心全意待你，绝不轻视。”
“嘁……”
后来，周静安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不停地说着些甜言蜜语撩拨沈明月，不得不说，他哄姑娘是真有一手，可惜沈明月不吃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