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啊,那你想要什么?”胡姨娘惊恐地望着面露凶光的女儿:“你可不要胡来啊,到时候不但你爹不会原谅你,这律法也容不下你啊!”
“姨娘想到哪里去了?”叶夭夭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要去害叶蓁蓁吗?我才没有这么蠢。既然她叶蓁蓁要嫁皇子,就让她嫁个最高贵的皇子。我不在乎让她先嫁出去,我只要她给我铺路。”
“夭夭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胡姨娘手足无措,觉得眼前这个养了快十五年的女儿,简直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姨娘反正帮不上我,就别管了。”叶夭夭冷漠地说了一声摔门而去,空留胡姨娘一人独自垂泪。
翌日,叶蓁蓁一行四人大早上便出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串儿仆婢。叶麟沣已经长成了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个子比叶蓁蓁高了半个头。此刻骑在马上气宇轩昂,已经有路边的小姑娘偷偷地红了脸,甚至还有个大胆的抛了香袋过来。
叶麟沣看了眼掉在怀里的香袋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拈就丢了回去,直直地落入刚刚那个姑娘的手中。探头出来看风景的叶蓁蓁刚巧目睹了这一幕,不由得为亲弟弟注孤生的行为捶胸顿足,想着回家一定要好好与他聊聊“食色,性也”、“知好色则慕少艾”等一系列关于叶家传宗接代的严肃问题。
及到了灵音寺,叶蓁蓁立刻跳下车来舒展身子。
这灵音寺不愧为京郊第一的寺庙,大而恢弘,山上的钟声传来,自有一番庄严肃穆的感觉。山门之内不可行车,叶蓁蓁便下车踏上了青石板铺成的台阶。雨后的石阶长了些苔藓,有些滑腻腻的,大家都走得十分小心。
可就像不是你认真遵守交通规则,红灯停绿灯行就一定能保命一样。长长的石阶上那么多人,就算你再小心翼翼,也架不住别人四仰八叉。
与周姨娘走在一起的叶灼灼忽然脚下一滑,生生趔趄了一下。周姨娘爱女心切,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叶灼灼往前推了一下,自己却失去了平衡往后栽下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正走在她身后的叶蓁蓁听到声响一抬头,冷不防被她重重一撞,立刻面部中弹往后仰倒。走在最前面的叶麟沣只来得及拉住周姨娘,让她不至于坐在了叶蓁蓁身上,却再也无法分出手去拉自己姐姐。
忠心的洋洋心一横,自己扑过去从背后抱住叶蓁蓁,这下两人更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挺挺地往后倒去。面朝蓝天的叶蓁蓁突然想到了在马车前拉住自己的云飞飏,丫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实在有些精分。
好在后面仆妇家丁多,被叶麟沣一声吼都纷纷出手顶住了两人,好歹没有让她们真的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叶蓁蓁只觉得鼻子有些不不对劲,一站起来果然有液体流了下来。
“血!”叶灼灼一声惊叫,“二姐流鼻血了,快叫大夫。”
想是刚刚被周姨娘撞的那一下碰到了鼻子,叶蓁蓁十分无语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不就是流鼻血吗?我在路边坐一会儿,那绢帕堵住就行了。”说罢掏出手绢一抹。谁料看到那片血迹的叶蓁蓁突然头晕目眩起来,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最后竟不争气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叶蓁蓁觉得十分丢脸,没想到这具身体晕血,还是重度晕血,亏得自己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拿绢帕堵一堵就行。这可倒好,一下子就成了大型在线打脸现场。
等她终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古朴的房间内,床前挤了好多个脑袋。
“姑娘,你终于醒了。”洋洋泣不成声地说道:“吓死奴婢了。”
“这是哪儿啊?”叶蓁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绢帕堵着,看来血已经止住了。
“这是灵音寺啊。”突然一阵戏谑的声音传来。
“五殿下?”叶蓁蓁惊诧坐起:“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上香啊。”盛晹一脸无辜地望着她:“而且我听说叶家每旬都会来这灵音寺上香。既然蓁蓁你不肯进宫,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一睹你的芳容,以告慰我相思之苦。”
“我要吐了。”叶蓁蓁望着床前脸色各异的众人,拼命示意叶麟沣把人赶走。没想到死孩子一点没有要维护亲姐姐清白的自觉,竟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个,五殿下。”叶蓁蓁见无人帮忙,只好自己开口道:“我与你不过几面之缘,那个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当得起你五殿下相思之苦呢?”
“可是你刚刚分明还扒着我的背不肯下来啊?”盛晹一脸无辜地说道,“喏,我的衣服上还有你流的鼻血和你滴下的口水。”
“叶麟沣!”叶蓁蓁大怒道:“你就这样把你亲姐姐,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随手丢给了这只狐狸?”
“是你自己扒着五殿下不撒手的,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叶麟沣的脸有些红。
“你放……你放任这个淫贼对我上下其手,居然还要说是我自己扒的。”叶蓁蓁气得一抖一抖,差点就说了脏话。她十分暴躁地吼道:“我要回去告诉爹爹,说你不但不保护我,还想卖姐求荣!”
“姑娘。”凡凡扯了扯每一寸肌肤都在暴怒的主子,小小声说道:“姑娘,三少爷没有撒谎,真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