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不安地?跟着林妙回到寺庙,果然只见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丫鬟。
林妙嘱咐了自己丫鬟几句,让她留在?那里等待,若余姑娘回来立刻来报。她自己拉着徐言火速赶回城中的嫁衣铺子,问了一圈伙计后,才不得不承认人真的没有?回来。
“表哥,我们去报官吧。”林妙快要急出了眼泪,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依靠满心信任的表哥。
徐言自然不希望这件事情捅到官府去。若是那两个人被捉住了,以他们的性子,肯定毫不犹豫就将自己供了出来。到时候不但到手的表妹飞了,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法出头。
他耐下?性子哄着林妙:“妙妙,你的朋友也是个姑娘家。若我们贸贸然去报官,岂不是将她失踪之事闹得人人皆知,这对姑娘的名声和清白可是大大的不利。你想过吗?”
“没有?。”林妙觉得表哥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道:“那表哥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回那寺庙的后山去找找吧。”
“我看不必了。”徐言笑得云淡风轻,“你的朋友多半只是看哪处美景时间久了,流连忘返而已。你我且在?这里等等她,说不定一会儿她自己便回来了。”
“好吧。”林妙咬咬嘴唇,暂且在?嫁衣铺子中坐了下?来。
徐言如往常一样哄着她,问她是否要吃什么,有?没有?冷之类。可不知为?何,这些平日里听着舒心的甜言蜜语、小意关心,今天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有?些烦闷。
林妙有?些生?硬地?拒绝了徐言的好意,只不住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从天蓝变成橘红。她终于坐不住了,“嚯”地?站起身?,坚定地?说道:“表哥,我必须要去报官。”
这时候张嫂子也走过来,忧心忡忡地?说道:“余姑娘平日里虽然随意,但从不会不打招呼就晚归。如今日这样实?在?是有?些异常,我也觉得应当报官。”
“可是这个时辰,衙门都下?钥了。”徐言刚才东拉西扯地?转移话题,一边是为?了看那姑娘会不会被放回来,一边就是为?了将林妙拖住。
若那两人真的起了歹心,一晚上的时间足以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即使明?日一大早就去报官,相信他们为?了保住自身?,也早就将事情处理妥当了。
“什么?”林妙急得都快哭了,语气带了浓浓的指责,“既然如此,表哥为?何不早告诉我。我一个姑娘家不知道时辰,难道表哥你也不清楚吗?”
徐言有?些不高兴,硬气地?说道:“妙妙,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我也是太着急了才忘了衙门下?钥的时辰。”
林妙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往常的徐言还算细腻,对自己的各种?小心思都能?摸个七八成。今日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居然说他忘了时辰?
她细细回溯今日场景,忽然觉得心头一凛。
表哥那句“你看到了什么”透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怪异,好像有?些心虚,又好像有?些害怕。她转念一想,表哥来的时候,分?明?是从小湖的那一头走过来的。
从寺庙到湖的那段路,初时的确有?许多分?岔。可若是找错了,只会绕回寺庙,而若是找对了,必然是跟自己一样出现?在?湖的这头。既然表哥从湖的那一头来,那他分?明?是去了其他地?方。
林妙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抬起头看徐言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徐言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表妹实?在?太了解自己了。
没想到只过了一瞬,林妙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表哥送我回家吧,我今日有?些累了。”
张嫂子不答应了,一把拽住林妙的袖子,急急地?说道:“林姑娘如此就不管了吗?我们姑娘可是为?了你,才去寺庙的。本来今日她好好的待在?铺子里,如何会找不见了?”
“嫂子这样说就不对了。”林妙笑得人畜无害,甜甜地?说道:“一来余姑娘去寺庙,自然是为?了祈福,怎能?说是为?了我,这叫佛祖听到可怎么好?二来她没有?回来我也很着急,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你……”张嫂子张口结舌,她在?言语上一向不大利索,如何说得过饱读诗书的大家小姐。
“嫂子撂开手吧。”还没等林妙开口,徐言就重重地?拂开了张嫂子的手,语气颇有?些盛气凌人:“嫂子刚才也听到了,衙门已经下?钥。待明?日一早,如果余姑娘还是未归,我自当去报官。”
张嫂子咬死了嘴唇,只得掏了一些银子,让店里的伙计去城里和后山上寻寻东家。
林妙一边笑着,一边认认真真地?看了徐言一眼。如果一切如她怀疑的那般,那么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自己的生?命里还有?什么光亮。
叶蓁蓁眼看着天色渐晚,明?白如果再没有?办法逃走或求助,不过几日自己就将直面悲剧。至于说自己是相府嫡女之类,大概只会再吃个嘴巴子。
如何自救呢?
叶蓁蓁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主角要么可以自己解开绳子,要么就拿绳子在?什么锋利的地?方磨断。她反观了一下?如今的自己,柱子是滑的,自己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唯一一件锋利的东西就是那瘦子腰上配的匕首。
如此找东西磨开便不用想了,而从稍微转动?手腕便疼出冷汗的样子看来,自己也没有?可能?解开绳子。叶蓁蓁的鞭子早已被拿走,此刻正挂在?那个胖子的腰上,衬得他像个结实?的马夫。